胤礽的眼眶有些濕潤,很多事情他都想起來了,不想胤禛發現,便將頭低了下去。他怕他再看一眼胤禛,就會忍不住跟他投降,他真的很想他。可目前的形勢仍然不容許他有一絲的差錯,他也不知道為何他會在這個時候清醒,但他只能繼續保持以前的樣子,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包括胤禛。再抬頭的時候,胤礽已經定下心來,又恢覆之前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一臉懵懂的詢問胤禛,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盡管胤禛似乎已經發現了些胤礽的不同,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即使胤礽恢覆還會繼續瞞著他。胤礽也知道胤禛的細心,所以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拿起萬分的精神來演一個癡傻的他,直到大家到了夜晚入睡之后才會想些事情。
他傻了之后的事情,他也清楚的記得,想起皇父康熙對他說的話,胤礽輕輕彎起了嘴角,皇父,禛兒是最適合那個位子的人,我這么做,不僅僅是為了他,更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大清江山。而這個秘密他也會帶著入土,永遠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原本按他自己的計劃,他應該是在等到四弟登基的那一天才會醒來,雖然他知道做那個位子,四弟他會很辛苦,但只要他在一天,就會幫他分擔。禛兒,二哥做這個決定,從未想過與你商量,也沒有想過要征求你的意見,二哥不會期望你能不怪我,我只要能在你身邊就好。
至于為何計劃出現了變化,也許真是天意吧,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真是他最開心的時候。胤礽心裏還是隱隱有些期待,胤禛有一天會對他有所回應。可他不知道的是,胤禛已經心有所屬,在他不曾再見到胤禛的那段時間,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情。
一路走走停停,胤礽也偶爾出去騎騎馬,總算到達了目的地,五臺山。康熙決定在山下休整一日便上山,眾人便都得了空,可以稍事休息一下。這段時日,說來也長,胤禎早就不耐煩了,康熙一放人,便從路口堵住了胤禛。剛開始臉色還很難看,望著胤禛,又心裏一酸,委屈了起來。
胤禛心嘆一聲,說道:“走吧。”還是要跟十四說清楚的,拖下去結果還是一樣的。
胤禎憋了一肚子的話,他的惶恐,他的不安,他總覺得他和胤禛之間已經被一道墻擋住了,他再也跨越不了一步,他急需從胤禛那確認什么。
胤禛兩人走到了一處僻靜之處,四處開闊,不用擔心他們的談話會傳出去。胤禎想去牽胤禛的手,但礙于這裏并不具有私密性,便只能作罷。
“四哥”“十四”兩人幾乎同一時間開口,胤禛搶在胤禎前面說了,“十四,你先聽四哥說。”
胤禎點點頭,表示同意,他以為是胤禛會跟他解釋什么,或者至少會安慰他幾句,可他卻未想的,他所不安的卻成了事實。
“十四,四哥對不起你,四哥我只能是你的四哥。我可以告訴你,我之前的確動搖過,但我現在已經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胤禛還要說什么,被胤禎打斷了。
“夠了,不需要再說了,我已經聽明白了,你這是徹底拒絕我了嘛,我明白的……”倔強如胤禎,不想讓胤禛看到他軟弱的一面,盡管心中如刀繳一半,但還是笑著好似無所謂似的說道。盡管如此,胤禎還是眼眶泛紅了。
見胤禎如此,胤禛也不知再說些什么,似乎這時無論說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
胤禎想對胤禛發作,但終究還是不忍,轉身說道:“你走吧,我一個人靜靜,我沒事,不就是被你拒絕了么,我本來就沒指望,我還是會當你的好弟弟的。”沒指望么?胤禎凄然一笑,他幾乎日日想,夜夜想。你想讓我如何,我便如何,不就是做弟弟么。
遠處,胤礽隱匿在角落,跟隨著胤禛兩人,將兩人的表情看了個一清二楚,盡管不知他們說什么,但也猜了個□□不離十。胤礽看著胤禎,好似看到了自己,他心裏從來都是明白的,他和胤禎一樣,都是一樣的結果。只是他以前還能從胤禛眼睛裏看到一點遲疑動搖,如今卻只剩下堅定了。他想,如何他不是現在這副樣子,他也應該對自己說了吧。現在他這樣,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他可以放肆的賴在他身邊,就這樣下去吧。
胤礽轉身離開,另一邊的胤祥急忙將自己隱匿了起來,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二哥胤礽已經好了。可他的樣子,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他還瞞著四哥,那他也只能當什么都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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