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于豪勒左右為難,廳中氣氛一度下沈到冰點(diǎn)時(shí),于綻卻突然來了。
于綻看著躲在屏風(fēng)后偷聽的于昭,嘴角微微上揚(yáng),這丫頭!
于昭回過頭看到于綻就站在自己身后,嚇了一跳,還好她平日裏練就鎮(zhèn)定的功夫,雖然嚇一跳但是并未發(fā)出聲音。
于綻朝于昭點(diǎn)了點(diǎn)頭,越過屏風(fēng)來到于豪勒身邊,回頭朝司馬疆跟李慕兩個(gè)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好。
于豪勒抬頭看著兒子,雖然沒有說話卻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到為難,于綻笑了笑說:“父親,阿綻有錯(cuò)。”
“你、你何錯(cuò)之有?”說著,回頭看向司馬疆跟李慕說:“今日是二位來提親,你怎的就有錯(cuò)了呢。”
于綻笑著看了李慕一眼,回頭雙手抱拳朝于豪勒說道:“阿綻年少時(shí)曾允諾過李四公子,許他阿昭。”
于豪勒聽罷,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心裏卻是大大松了一口氣。李慕剛剛說的事情讓他心驚膽戰(zhàn),于昭的親事已經(jīng)非李慕不可了,他為難的只是如何婉拒司馬疆而已。
司馬疆看著也是帶著誠意來的,而且關(guān)系到司馬夫人,他曾經(jīng)深愛的女子,他無論如何是開不了口的。
如今這樣挺好,阿綻早就允諾過李慕,那么他便可以順?biāo)浦邸!昂浚瑸楦笍男”憬棠闵頌槟袃荷硪远行牛氵@般隨便允諾,若不是及時(shí)說出來,來日李公子當(dāng)說你是言而無信的小人,以后你還如何在京城立足。”
于綻低著頭連連應(yīng)是,最后彎著腰說:“父親,阿綻知錯(cuò)了,那這件事……”
說著,他回頭看向李慕跟司馬疆,此事已成定局,李慕的樣子依然如來時(shí)那般灑脫,可觀司馬疆卻早已無心留在這裏看他們幾人唱戲。
若不是顧著幾家的顏面,他怕早就佛袖而去了。
于昭松了口氣的同時(shí),目光落在司馬疆身上。隔著一層屏風(fēng),司馬疆消瘦修長的身影看起來那么的孤單,他緊緊握起的拳頭在告訴她,他此刻是如何的忍耐在心。
于昭心中的罪惡感越來越深,他明明就只跟自己見過幾面,為何會對自己這么執(zhí)著呢!雖然李慕已經(jīng)是贏家,但是她此刻卻沒興致去感受他的成功,心裏有稍稍有些許無關(guān)愛情的失落。不忍心見司馬疆受傷,但那絕對不是愛情。
“司馬公子。”于豪勒清了清喉嚨,抱歉地說道:“因?yàn)榘⒕`年少無知許下的諾言,我不得不把阿昭許給李公子,并非司馬公子不好,而是世事難料,老夫不得不顧及阿綻的名譽(yù)而把阿昭許配給你,希望司馬公子能理解老夫。”
司馬疆笑著雙手抱拳抬頭說道:“于大人言重了,我相信李公子也絕不是泛泛之輩,只要大姑娘能幸福……嫁給誰都一樣。”
于豪勒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難得司馬公子這么大仁大義,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也是你母親教導(dǎo)有方……”說著,他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無論如何今日都是老夫教子無方,雖然成不了親家,但是老夫還是很有誠意的邀請司馬公子中午留下來用午飯。”
司馬疆謙虛地說道:“于大人相留晚輩本不該拒絕,但是實(shí)在是晚輩出門時(shí)家父曾交代晚輩要早點(diǎn)回去,今日……是我母親的生忌。”
于豪勒一頓,心裏自嘲一番后笑著說:“既然如此,那老夫再多做挽留便會讓人覺得虛偽了,阿綻,送司馬公子出去。”
“是,父親。”于綻應(yīng)聲走到司馬疆面前,笑著說:“司馬公子請。”
司馬疆回頭正好迎上李慕的目光,臉上平淡的表情看不出來他對今天輸在李慕手下有什么反應(yīng),他的目光只在李慕臉上一閃而逝,笑著抱拳說道:“若得空,定要請李兄好好聚一聚。”
李慕也抱拳朝他微微笑道:“靜候司馬兄。”
司馬疆走出門口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長到身影在于昭面前一晃而逝,她再抬頭看去時(shí),只看到門口那兩抹遠(yuǎn)去的背影。
李慕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張單子遞給身旁的丫鬟說:“于大人,今日抬過來的聘禮只是其中一部分,這名單上的房契田契也是聘禮的一部分,還有些京城的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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