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開始與孩子們的練習中被排球砸到了臉,不過日向翔陽也不會覺得沮喪甚至失落。想要變強的念頭一直扎根在內心深處,從來沒有消失過。盡管一開始是因為影山飛雄而站在球場上,但是日向翔陽也有自己的堅持: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真正地站在球場上,像自己崇拜與憧憬的小巨人一樣,能夠在空之戰中奪取自己的領土。
每一厘米、每一毫米,哪怕只是一秒,也要更快的到達頂端,但是僅僅只是這樣是不夠的,從現在開始,即使到了頂端,他也想要繼續戰斗。與及川徹或者影山飛雄比起來,他真是落后得太遠了。盡管那兩個人都竭盡全力的去將他往前方拉去,但是自己不行動起來、不往前走、不變強的話,是不行的。
盡管這樣迫切的心情能夠讓人振作而不斷的去努力,但是似乎因為努力過頭了,在一次的訓練裏,日向翔陽不小心崴到了腳。那是在扣完球降落下來的時候,因為重心不穩而在腳碰觸到地面的時候沒來得及支撐起身體,日向翔陽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不是在排球館,水泥的地面堅硬無比,凹凸不平的石塊擦傷了他的小腿,劃開了一道傷口。
傷口處流了不少的血,但比起這個更為嚴重的是腳踝扭傷了,腫起來一塊。雖然立刻在腫起來的地方噴了止痛藥,但是在接下來的三天內都不能夠練習排球了。
之前日向翔陽是每天踩著腳踏車到烏養家練習排球的,但是受傷之后就沒有辦法回家了。嘗試了乘上腳踏車,但是在踩動腳踏板的時候腳踝處傳來了撕裂開來的疼痛。于是在烏養系心的建議下,日向翔陽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向父母說明了自己手上的情況要在教練家裏住幾天的事情(話筒裏傳來了日向夏的哭鬧聲)。
吃過晚飯之后,烏養系心教練從水井裏抱出來泡了一天井水的西瓜。切成好幾瓣,分了一塊最大的遞給日向翔陽。炎熱的夏天吃著冰涼的西瓜真是消暑的好辦法,而傍晚的風也已經不像白日那般夾著暑氣,而是涼絲絲的,吹在臉上非常的舒服。正坐在烏養一系教練身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練習中的不足,日向翔陽放在身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電話而不是郵件。及川徹打過來的。
“餵,及川前輩?”
電話那端很快傳來了及川徹歡快的聲音:“翔醬回到家了嗎?吃過飯了?”
“呃……恩。”猶豫了一下,日向翔陽還是沒有將自己手上的事情告訴對方。他不想及川徹擔心他而善意的選擇了隱瞞。況且也不是什么特別嚴重的傷,休息幾天就又能恢覆到平時元氣滿滿的模樣了。不過,這種善意的隱瞞還是沒能成功,鋪好了被褥的烏養系心教練在屋內叫喚著日向翔陽的名字讓他去洗澡了。
這自然也被電話另一端的及川徹聽到了。
“……翔醬不在家嗎?”沈默了片刻,及川徹才開口。而日向翔陽已經聽出了對方語氣中那中風雨欲來的可怕氣息。
“恩、恩……在教練家裏借宿一晚?!?
“那完全可以來我家,我家裏沒人喔。要我去接你嗎?”在日向翔陽訓練結束之后,有時候及川徹會特意去烏養家約日向翔陽去吃甜點,因此他清楚的知道烏養家的地址。搭電車與他家不過是二十分鐘的車程。
“那個、不用了——”日向翔陽有些焦急起來。
“就這么說好了喔!”對方完全沒有聽他的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簡直是最倒霉的一天了。受傷了不說、接下來幾天無法練習也就算了,但是要是被及川徹發現他在撒謊可是最糟糕的情況。日向翔陽的心情因為這通電話而跌落到了谷底。要是再坦率一點的告訴及川徹他受傷就好了,原本不想對方擔心,但是被戳破謊言這件事一定會讓及川徹生氣。
懷著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日向翔陽總算在門口等到了及川徹。而對方第一眼就發現了他腿上的傷口,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嚇得日向翔陽往后縮了一小步。
“啊,你是青葉城西的二傳手及川……是來接日向的吧?”烏養系心也想起了這個來找過日向翔陽兩次的高個子,明白了剛剛日向翔陽為什么說不在他這裏住下了,“唔,日向扭傷了腳踝,不過并不是很嚴重,這幾天不要進行劇烈的運動,休息一下就好了。啊,還有,傷口那裏洗澡的時候最好不要碰到水,否則會發炎的。”
回去的一路上,兩個人并肩走著,但是及川徹一聲不吭。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像是凝固成了一塊冰塊,堵在喉嚨裏,讓人無法呼吸。日向翔陽有嘗試著說話,像是“不需要及川前輩幫忙拿背包”這樣的話試圖打破僵硬的氛圍,但是及川徹沈默的走著,手裏堅持提著日向翔陽的書包。
唯有腳步為了照顧受傷的日向翔陽而特意放慢了,讓日向翔陽能夠短暫的在水裏掙扎著呼吸一口寶貴的空氣。
曾經也有讓別人生氣的時候,但是無論是因為成績太差被父母抱怨、發球的時候不小心將球達到了影山飛雄后腦勺上、因為沒有遵守與妹妹日向夏的諾言這些事情,日向翔陽寧愿對方責罵他后他再好好道歉,也不愿意因為自己的錯誤而引起冷戰。因為是自己的錯誤導致的,所以對方如果不做出些什么舉動的話,他內心會非常的不安。
就這樣彼此之間沒有搭話(電車裏也只是兩個人并肩坐著),直到回到了家裏,及川徹很快的從柜子裏拿出了醫藥箱坐在了日向翔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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