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眼淚成詩
蘇小意的電話來了。
“餵，小意。”顧諾辰馬上坐直了。
“嗯……”
蘇小意突然沈默著，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諾辰聽著電話那頭的呼吸聲，覺得時間就這樣停止該有多好，這樣他跟蘇小意也不用分開，誤會也不用費盡心思去查。
即使在他心中，蘇小意是故意想要疏遠他。
“那個。”沈默半晌還是開口了，“我上次說今天回去把東西收拾收拾，你也回來，我們去把手續辦一下。”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蘇小意此時多想要聽到顧諾辰否定的回答，即使她還是會堅持。
“好。”
掛了電話，顧諾辰紅了眼眶，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是這樣的快，快到讓他無暇顧及思考蘇小意的心思。
他只想讓他不要走，留在他身邊，怎么樣都好。
他從錢包裏拿出身份證，鎖進抽屜裏，然后把錢包揣兜裏出了門。
蘇小意早早地就來到顧氏莊園，她想再仔細看看這合格曾經帶給她二十多年來最多快樂的地方，她在這裏也哭過，也笑過，只是不管怎樣，以后都不會屬于她了。
熟悉的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再次見到顧諾辰，蘇小意之時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他瘦了，頭發長了，好像有好幾天沒洗了，有點油膩，眼睛裏有血絲，可能覺也沒怎么睡，胡子拉渣，領帶也沒有系好，衣服穿得很隨便 ，才近十天沒見，整個人好像蒼老了不少，跟以往精致講究的他完全不一樣。
反觀自己，倒是珠圓玉潤。
“嗨！”
“額……嗨！”顧諾辰的雙手在衣服兩側蹭蹭，見到蘇小意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你看起來最近還不錯。”
“是啊，你……也一樣。”
如此尬聊。
蘇小意心裏冷笑，這段時間以來，她反覆告訴自己不要為那種人渣傷心，不值得，吃不下飯就逼著自己吃，睡不著覺就閉著眼睛到天亮，一定要養出一個好氣色來見他。今天出門前，還精心打扮，化了淡妝，怎么會看起來不好呢？
蘇小意轉過身去整理自己的東西，不再理會顧諾辰。
顧諾辰則想要離她更近一點，他走上前來，一如從前總站在蘇小意身后一樣站在她的右后方，只不過，這一次中間留了一段空隙。
“你……要搬出去啊？”他努力地想要跟她說說話。
“嗯，畢竟離婚后還在你這住也不方便。”蘇小意眼睛還是沒有抬起來，一只在看著她手上的物品。
“你房子找好了嗎？沒找好的話我認識……”
“找好了，在公司附近，離我外婆的醫院也不遠。”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價格不貴，我自己負擔得起。”
“哦……”顧諾辰甩甩手，不再問什么。
蘇小意抬起一個箱子，看起來有些吃力。
顧諾辰沖上去就接過來，“我幫你。”
放下的時候不小心撞歪了蓋子，從夾縫中露出，箱子裏有一張顧諾辰跟蘇小意的合照。
顧諾辰拿出來，問：“這是什么？”
被蘇小意一把奪過去：“你別亂動，我的東西。”
隨后像寶貝一樣地又擺到箱子裏。
顧諾辰頓時就不說話了，他記得，那張是他們第一次出去約會時，蘇小意讓他拍的，他不愿意，蘇小意咎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摁著他的頭，拍下了這張兩個人的額大頭照。
沒想到她還特地洗了出來。
顧諾辰看著蘇小意在屋子裏忙忙碌碌，一揮把這個箱子搬到這裏，一會又把那個箱子移到那裏。
“小意。”他叫住她。
蘇小意回過頭，一縷頭發散在額前：“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走。”
“不能。”她轉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我不想離婚。”
蘇小意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她何嘗想，只是顧諾辰做出了這樣的事，她出了離婚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顧諾辰，你還有廉恥之心嗎？”她抬起頭看著，“有點話就放我走吧，我不想在這樣的陰影裏生活一輩子。”
“小意，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這是個誤會，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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