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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弱水三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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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太一，未塵君，九陰君，”陸吾低聲說，“會是誰布下的障術(shù)？”

路易不期然感受到一絲冷意，似乎有瑟瑟寒風(fēng)從他背后穿過，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九陰君？”

陸吾這才察覺自己的失言，“他已經(jīng)死了。”

“已經(jīng)死了的神君？”路易語氣疑惑，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陸吾額上冒出一滴冷汗，他的神魂情不自禁的開始跳動，是時候了，路易應(yīng)該知道了。那段晦澀的過往，淌滿鮮血與仇恨，這個名字的出現(xiàn)，預(yù)示著兩千年前以及被塵封的回憶。揭開這記憶的一角，就能看見一個無底深洞，從洞中涌出充滿血腥味的狂風(fēng)。

路易不再去看青石階邊那一盞盞華美的銅燈籠，他目視前方，拾級而上，“貓先生，我聽過九陰君這個名字，在一個夢裏，有人告訴我，九陰君已經(jīng)被他封印在九幽深處，從此人間世界任我遨游。”

“為什么？九陰君是誰？”路易想起古籍中曾記載的一個神仙，“是燭九陰嗎？”

“他是你的仇敵。”陸吾眼睛直視路易，灼灼的火焰在他眼眸中跳動。

路易一怔，隨后恢覆了平靜，“原來如此。”

他踏上最后一個臺階，在山門大殿前站定，山風(fēng)吹來，吹得他襯衣領(lǐng)子搖曳不定。路易深深地呼吸，“我好像聽見了記憶覆蘇的聲音。”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座歷史悠久的道觀祖庭，兩千年風(fēng)云變幻，東墟江拱衛(wèi)著這座道觀，它一直未曾有過太大的變化，沈默矗立在這裏。

路易逐個逐個地細看，走過殿宇每一寸土地。他依稀聽見兩座銅塔塔檐綴著的風(fēng)鈴搖晃的聲音。祖庭松柏森森，金烏漸落，黃昏已到。房屋的影子在日光中拉得很長，斜斜地流淌在地面上。路易和陸吾沐浴在血紅的夕陽裏，漫步在幽靜的祖庭中。

走到坐忘觀深處，幾畦菜地，一個葡萄架，木架上的葡萄藤都已經(jīng)枯萎泛黃。路易還記得他在這裏斷裂的記憶，“我在這裏受過襲擊，和竹林一樣的白骨，然后被人救了下來，我記得我聽見的是《地藏經(jīng)》。”

路易沿著石板鋪成的小路往前走，陸吾牽住他的手，“現(xiàn)在想來，或許是善逝救了我。”

善逝就藏在他的心裏，永遠不曾消失。

黃昏血色中的深林變得肅殺，每一片葉子都染上鮮血的顏色。路易腳步一頓，袋中的佛鐘開始顫動，幅度很小，然而在它震動的那一瞬間，路易便已經(jīng)察覺。

陸吾低聲喝道：“路易，不要動。”

他的雙手牢牢按住路易的肩膀，天空遍布金紅色的層云，在盡頭，還能依稀看見淡淡的紫色。群鳥歸巢，風(fēng)穿樹林，路易一時間只能聽見身邊人很輕的呼吸聲。

“發(fā)現(xiàn)了嗎？”

“什么？”

“地獄的大門打開了。”陸吾語氣滲人，吐露著可怖的話，“這裏每到黃昏交界時，就會變成生死交界的地方。”

話音剛落，他臉色一變，雙臂抱住路易猛地向上一躍。枯骨破土而出，狠狠地撕開祖庭寧靜的假面，露出猙獰的內(nèi)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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