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娘子一揮手,大聲說:“嗨,那一夜我們夫妻在床上折騰得太厲害,夜裏睡得沈。強盜□□進來敲暈了我家那口子,我才醒。”
玉染香差一點兒噴笑出聲,忙假裝羞怯轉(zhuǎn)開頭。
獵戶娘子紅了臉:“香兒莫怪,嬸子忘了你還未出閣了,說話葷素不忌。”
玉染香擺手:“不妨事,香兒就喜歡嬸子的直爽。”
獵戶娘子又說:“這幫強盜也真是壞,先把我們夫妻二人綁了押到祠堂門口,又去石家,沒找到人,才去別家。”
玉染香的心暗暗一動。她總覺得這幫強盜是有備而來,如今聽獵戶娘子說了,這種感覺越發(fā)濃烈。
若不是有內(nèi)應(yīng),他們怎么會如此準確知道整個玉家村,只有趙獵戶和新來的石淵渟可能會反抗?
“只是他們沒算到石大爺?shù)纳硎趾谩?墒钦l又能想到呢?”獵戶娘子說的興奮起來,眉飛色舞,“石大爺聽見聲響,先扶著石大娘從□□上爬到柿子樹上藏好,再把□□移開,自己躲到屋檐上。等那些人去別家,他才到我家取了弓箭嚇退了這幫強盜。”
“嬸子知道石大爺是做什么營生的嗎?如何有這身手和謀略?”
“嬸子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聽我家老頭子說,石大爺也是個獵戶,在家鄉(xiāng)犯了點事,待不下去才搬到玉家村來。石大爺想在大戶人家找些看家護院的活兒,所以不想讓人知道這些往事。說起來,那一夜他圍堵那伙賊人的手段,跟我們打獵的時候遇見狼群用的法子一樣。”
玉染香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倒是說得通了。莫非是她太多慮,高看了石淵渟?
她又問:“官府怎么說?”
“嗨,因為石大爺不方便出面,所以是我家老頭子去報的官。官府只把我家老頭子和村正叫去問了幾句話,張了榜文出去也一直沒有親屬來認尸,也查不到這伙強盜是哪裏來的。縣丞老爺只能讓人一卷席子裹了那兩個強盜的尸體埋在城外亂墳崗便了事。”
哎,麻煩了。這幫人若真是在山林裏作亂那群強盜,以后玉家村的玉器怕是送不出去了。
玉染香暗暗嘆息。只是她現(xiàn)在自顧不暇,壓根就沒心思為別人擔憂。
眼看著縣城就在前面,獵戶娘子要去把皮毛賣到貨行,玉染香跟她約好回去的時間,便去尋玉器店了。
城裏玉器店不少,卻沒有人肯給個公平的價格。
眼前這一家的掌柜連眼皮子都懶得抬,只說這東西太小,送給他都不要。
雖然知道這是對方壓價的手段,可是玉染香依舊心情低落。
難怪玉遲生不惜跋涉幾日也要把玉娃娃送到譚州府去。
眼看都晌午了,從早上起就水米未進的玉染香又餓又累,雙腳灌了鉛一般重。
轉(zhuǎn)身見有棵大槐樹,玉染香便索性坐在槐樹腳下歇歇。她錘著酸痛的腿,拿出玉觀音吊墜把玩。
平心而論,這玉觀音造型圓潤大氣,神態(tài)慈祥莊嚴,玉料也算是中上,若不是等錢用,她寧肯留著自己用。
旁邊是個茶樓,有人坐在裏面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聽說興王被貶到袁州了?”
“哎,可不是嗎,前幾日我小舅子去袁州做買賣,剛好看見興王的車隊進城,浩浩蕩蕩拉了而十幾車東西。”
“這么多行李?”
“那是,雖然被貶了,可好歹也是個王爺。”
“聽說興王才高八斗,風姿如玉,性子也好,怎么皇上就是不喜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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