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老受。”

聽到這句話，凡澄郁喉嚨哽了一下，有被內涵到。她心想，今天不管怎樣, 都要讓江緒渺叫她一聲老攻才作罷。

硬的不行來軟的, 凡澄郁開始死磨硬泡, 摟著江緒渺的胳膊開始蹭，奶聲奶氣地說：“寶貝, 我都叫你寶貝了, 你叫我一聲老攻好不好嘛？”

江緒渺的胳膊被摟得緊緊的, 渾身也僵硬起來, 嘴上卻還是強硬：“不行。”

“寶~貝~親愛的寶貝, 叫老攻！快！”凡澄郁繼續言語轟炸。

江緒渺卻不為所動, “不叫。”

凡澄郁有點懊惱, 叫一聲老攻很難嗎？還是說她覺得自己不夠攻？所以不愿意叫？

軟的不行來硬的, 不知道哪裏吃了熊心豹子膽，凡澄郁一只腿壓在江緒渺肚子上, 又問了她一句：“你確定不叫我老攻嘛？”

“不叫。”

凡澄郁一個翻身, 將江緒渺壓住, 鉗起她的兩只手, 將她的手扣在床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再問了江緒渺一遍：“叫不叫？”

江緒渺的雙頰飛快竄上一團紅暈，她沒想到凡澄郁是認真的，而且好像很在意“老攻”這個稱號。

雖然此刻處于下風，但江緒渺從來都不是一個甘于示弱的人，她昂起頭，眼神瀲滟, 有意挑l逗：“老受。”

想要，偏不給。越想要，越不給。

“啊啊啊！”凡澄郁差點瘋掉，江緒渺這個女人為什么這么難搞！看來要強迫她去做一件事真的很難。凡澄郁放棄了，準備從江緒渺身上下來，她半只腿還沒抬起，卻突然被江緒渺摟住。

她的胳膊攀上凡澄郁的脖頸，環成一個圈，摟緊了凡澄郁，凡澄郁倒吸一口氣，有點猝不及防，她是不想自己離開嗎？

凡澄郁低頭去看江緒渺，發現她泛著紅暈的臉龐上多了一絲難喻的表意，似乎在暗示著什么。且被自己壓在身l下的江緒渺，此刻顯得魅l惑動人，凡澄郁的喉嚨情不自禁地滑動了一下，覺得喉嚨燒得火辣辣的，像是下一秒就有火苗要竄出來似的。

江緒渺唇角揚起不明顯的笑，眼裏閃爍著撩人的光澤。

她抿唇，極其小聲地叫了一聲：“老攻？”帶著困惑，帶著試探，疑問的語氣似乎在詢問凡澄郁，是不是該這么叫。

凡澄郁楞住，她叫了！而且是在自己覺得最不可能叫的時候叫的！這毫無掌控力的江緒渺，剛剛不是不叫嗎？怎么又突然叫了？實在令人捉摸不透，可也正是這種失控感，讓凡澄郁覺得心潮澎湃，因為她也不知道，下一秒的江緒渺是什么樣的。

“啊啊啊啊！”凡澄郁害羞到不行，且心裏的激昂情緒蔓延至全身上下，仿佛心中有一萬只螞蟻在抓撓，這是一種不滿足的感覺，“再叫一聲！！！”

江緒渺笑了，笑得不懷好意，這次她又拒絕了：“不，我要去洗澡了。”

將凡澄郁推開，江緒渺從床上下來，起身去行李箱裏拿了換洗衣物，到浴室去洗澡了。很明顯，江緒渺知道撩惑人心的方式，也知道那種欲-求-不-滿的節點在哪裏。

江緒渺走后，凡澄郁一人躺在床上，心思紊亂，神思飄逸，腦袋裏還回響著那一聲“老攻”。耳邊傳來浴室花灑的聲音，水聲嘩啦啦，凡澄郁的心情卻燥熱到不行。

她開始懷疑江緒渺是故意的了，那種你想要我做，我偏不做，你不想要我做了的時候，我偏偏又要來撩起你的情緒，接著你又想要了，我又不做了。

實在是太壞了，凡澄郁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了江緒渺的腹黑，而且江緒渺這人非常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甚至有時候一本正經地說著不一本正經的話，一本正經地做著不一本正經的事。

實在恐怖！

浴室內蔓延著氤氳之氣，溫溫熱的水流淌過全身，溫度剛剛好。玻璃上沾了水汽，隱隱約約能看到那曼妙的身體，兩點粉紅在透白的肌膚中顯得尤為誘人，無人窺見，除了沾染在上的那幾點水珠。

江緒渺烏黑的黏在后背，白皙的肌膚與黑亮的頭發貼合在一起，而臉頰因為霧氣變得緋紅，下肢之間的那陣溽熱，已經被溫水沖散而盡，她對凡澄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前一陣子還好，最近變得越來越難以自控，有時候是牽手，有時候是她湊在自己耳邊說話的時候，又比如說剛剛被她壓著的時候。

身體裏會有一種東西蔓延出來，也許是積壓多年的欲-念，江緒渺是坦然的，但對比這種過于敏l感的反應，還是有些自惱。

她將身體沖洗干凈，將腦袋裏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壓制下去。拿了吹風機開始給自己吹頭發。

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江緒渺還是覺得陌生，巴掌大的臉，唇不是很有血色，帶著一點點淡粉色，有時顯得有些蒼白。被夸過無數次的鼻梁，江緒渺持續盯著自己，覺得看久了，也并沒有別人嘴裏說的那么好看吧？

她最喜歡的，倒是自己的這一頭秀發，純天然的黑色，光滑柔順，不論是披在肩頭還是挽起，都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心生暖意，覺得溫柔。

江緒渺將頭發吹得潤干，關了吹風機走出浴室。

屋子裏的光線還是柔柔暗暗的，只有一盞光線很弱的小夜燈。

江緒渺踩著步子走到床沿邊上，凡澄郁放下手裏的手機，替她掀開被子一角，拍拍床，“快上來。”

“你還沒睡？”

“在等你嘛。”

江緒渺躺在凡澄郁身旁，順帶替凡澄郁掖了掖被子，兩人之間隔著大概有二三十厘米遠，各自平躺著，沒有任何動作。

凡澄郁盯著天花板，心臟止不住撲通撲通地狂跳，“那我關燈了哦。”

“嗯。”

凡澄郁支起身子把小夜燈關了，再回來時，覺得腰間一緊，被江緒渺抱住了。

這時凡澄郁還沒躺下，呈坐狀。江緒渺摟著她時，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于是手落在江緒渺的頭發上，輕輕摩挲，問她：“怎么了？”

江緒渺發出悶哼：“沒怎么，就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