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伊達航是兩年前調(diào)回東京警視廳的,就任于警視廳搜查一課,不僅畢業(yè)于職業(yè)組,還在基層做過兩年,工作成績優(yōu)秀晉升有望,而且家庭美滿,有一個正在交往的女友,已經(jīng)有結(jié)婚的打算,可以說是人生贏家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給他打電話來時伊達航正在盤算著周末和女友出去約會的事情,卻在下班之后被兩個人拉走去喝酒。他們?nèi)齻€都在警示廳工作,雖然因為科室不同的關(guān)系平常沒辦法頻繁見面。但比起許久沒見面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們他們?nèi)说年P(guān)系要好上不少,平常下班時間碰在一起,還能一起出去喝個酒放松一下。所以這次聽說松田要和他出去喝酒,他就非常干脆地答應(yīng)了下來。幾年前的事情好像并沒有在伊達航身上留下多大的影響,依舊是那個爽朗的大哥,而且他提起月野宙的時候并不像萩原研二幾人那么忌諱莫深。但過去了這么多年,當(dāng)他從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口中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還是有點詫異。“你們說什么?這可不是愚人節(jié)。”伊達航十分詫異地問道,“人怎么可能死而復(fù)生?”“但是的確是這樣啊,對了,班長,你是不是沒有看到之前的那個案子。”萩原研二盤著腿,“就是一個月前的那個醫(yī)院爆炸案子?”“知道倒是知道,但是這和阿宙有什么關(guān)系嗎?”“那個案件里面有一個協(xié)助警方辦案的人質(zhì)。”松田陣平拿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資料遞給伊達航,“你看看這個。”伊達航狐疑的接過了這份文件。事實上,他并不相信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話,畢竟這內(nèi)容實在是太像開玩笑。烤肉在三個人面前滋滋地冒著熱氣,而那份并不厚的文件里面的確有一份足以讓伊達航震驚的消息。那照片上面的人的確是月野宙沒有錯。“他不是出了車禍死的……”他詫異地抬頭問道,“我們當(dāng)初還參加了他的葬禮……”伊達航畢竟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黑暗的事,也沒有接觸過異能力,所以死而復(fù)生這件事才會讓他如此震撼。他甚至覺得松田他們在騙自己。“雖然很難相信,但你可以想象成阿宙并沒有死,只是被送到醫(yī)院搶救了。”其實這件事他們兩個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他們的確知道真相,可這種真相也僅僅只是片面的,浮于表面。他們兩個知道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肯定知道些隱藏更深的隱秘,不然他們兩個不會有那種反應(yīng)。可惜,他們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一肚子疑問只能憋在心里,就算想知道真相背后的秘密也只能從另外的角度一點一點地查。至于伊達航這邊,只能用這種不太重要的話來搪塞。“但是這也太離譜了,都已經(jīng)埋進土里了啊。”“我們也是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后才能確定,不過如果班長你親自和他見一面的話就明白我們?yōu)槭裁催@么篤定他就是阿宙了。”松田陣平說道,“他真的和在警校的時候一模一樣。”“不過我說……”伊達航雙手環(huán)胸,“你們幾個是不是瞞著我別的事?”伊達航放下資料,“比如說阿宙消失的那段時間去干了什么?”“這個……”萩原研二和松田有些緊張,不知道要不要說。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知道月野宙在當(dāng)臥底,也知道月野宙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五條咒,但他們兩個人畢竟不是臥底,也不在橫濱,在保密條例的保護下,知道的其實僅有公布出來的一些案子以及表面能夠看到的內(nèi)容。可相對的,連東京的警察都知道的案子也不是什么小案子。死亡人數(shù)一次比一次多,而“罪魁禍?zhǔn)住眳s依舊逍遙法外,甚至挑釁一般做了更多天怒人怨的事情。而五條咒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高級機密,別說是警察了,就是公安內(nèi)部也只有極少數(shù)人才知道,他們?nèi)舨皇窃乱爸娴呐笥眩f不定會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們都只能知道這么一點點,那么伊達航知道的就更少了。“這個有保密條例的。”萩原研二還是說,“我只能說之前阿宙在橫濱。”伊達航聽到橫濱這個詞下意識皺眉。很顯然,在他們警察的眼里,橫濱并不是一個好詞。哪怕經(jīng)歷過上一任港/黑首領(lǐng)的血腥清理和暴力鎮(zhèn)壓,橫濱依舊很亂,尤其是在新任首領(lǐng)上位之后,被暴力鎮(zhèn)壓的秩序好像再一次被破壞,最近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橫濱暴動的新聞。而上一任首領(lǐng)死亡后,新上任的首領(lǐng)雖然手腕比上一任首領(lǐng)柔和不少,但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被高壓統(tǒng)治的橫濱竟然出現(xiàn)了反彈的跡象,那些被壓制小組織蠢蠢欲動,似乎是覺得現(xiàn)在的首領(lǐng)好欺負(fù),橫濱的警察又開始警惕起來,前段時間還說想要從東京調(diào)一部分警察過去,但東京的警視廳并沒有同意。一般警察去橫濱就是找死。只是這么一個提示就足夠伊達航推理出很多真相。如果月野宙之前是在橫濱的話,那么他過去的工作要么是在橫濱的警視廳,要么就是在軍警。可那段時間伊達航并沒有從警視廳內(nèi)部的名單里面找到月野宙,所以月野宙只能去了一個外人不能輕易得知的部門。什么地方最神秘,需要簽訂保密協(xié)議,甚至在死后需要徹底抹除他的存在呢?公安。日本公安和警察廳不一樣,這里處理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甚至還會培養(yǎng)臥底,而月野宙做的,很有可能就是這一行。而月野宙的“死”,與其說是死,不如說是借著死亡來重新洗白身份,重新回到陽光之下。不得不說,伊達航的腦子還是很聰明的。當(dāng)初在警校雖然年年拿第二,但這并不代表伊達航不聰明,只是知道的情報太少,現(xiàn)在知道了一點點關(guān)鍵信息,就從里面推測出了一部分真相。伊達航的表情變了幾番,終于還是停留在了欣喜上。“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伊達航說道,“如果去的話讓我不要提起過去的事情嗎?”“對,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松田陣平嘆了一口氣,“因為當(dāng)初腦袋受到了撞擊,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不過也留下了失憶的后遺癥,把我們都給忘了。”“失憶?”伊達航怔了怔:“失憶?”電視劇都不敢這么來吧。但如果月野宙真的是臥底,那會受到這種傷害也不是不能接受。伊達航點點頭,“我明白了,不會露出馬腳的。”在達成了共識之后,三個人這才聊起其他可以說的事情,他仔仔細(xì)細(xì)地聽了月野宙的現(xiàn)狀,記住了幾個絕對不能提的點,這才忐忑不安地各自回家。伊達航回到了現(xiàn)在住的公寓當(dāng)中,一邊洗漱一邊給自己女朋友打了電話。他們兩個已經(jīng)談婚論嫁,感情非常好,所以偶爾有工作上的事情他也會提一句,不過伊達航還是個靠譜人,并沒有提起保密協(xié)議規(guī)定的不能說的內(nèi)容,反而聊起了幾年前橫濱的那次動亂。幾年前橫濱動亂霸占了日本新聞和報紙的頭條,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星期,就連娜塔莉都有所耳聞。“幾年前的橫濱暴動?”娜塔莉想了想,“記得倒是記得,不過有什么問題嗎?我記得橫濱和東京不少高官都被拉下馬了,大家討論了好久呢,聽說貪污了六千億,你是警察應(yīng)該知道得更多吧。”“是啊,今天和同事聊天的時候聊起了這件事,就突然有點奇怪上面在一周之內(nèi)把這么多大案全都公布出來。”“可能是覺得一起處理比較好?”娜塔莉本身對這件事情不怎么感興趣,但既然伊達航說了,娜塔莉也從記憶深處翻出了這個案子。當(dāng)初給學(xué)生上課的時候她還給同學(xué)們講了這個案子,就連大學(xué)考試時的試題也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相關(guān)的習(xí)題。尤其是政法類法律系的考試,這個案子都成為了必考的試題,更是難住了好多考生。當(dāng)時這個案子鬧得轟轟烈烈,每天都有高能的新聞出現(xiàn)。今天是日本公安部的負(fù)責(zé)人落馬,明天就是某個企業(yè)走私,后天就是哪個黑手黨和東南亞有合作……這些案子幾乎是同一時間爆出來的,而源頭幾乎都是從橫濱和東京發(fā)展而來,遍布全國各地,除了一些帶頭的官員外,連帶著被薅下來的基層官員也被拉下了不少伊達航算是內(nèi)部人員,知道得比普通人多些,當(dāng)初他沒有多想,只覺得這是一次籌謀已久的活動,還覺得日本警察和軍警干得漂亮,喜氣洋洋了很久。可當(dāng)他今天從松田陣平這里猜到月野宙有可能被派去橫濱之后,他就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了過來。為什么這么多大案子會一起爆出來?為什么里面牽扯到了日本公安,甚至還有國外的勢力?這里面勢力錯綜復(fù)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那些利益共同體絕對不會輕易露出馬腳。一定是有什么問題的。月野宙在里面充當(dāng)了什么角色?哪怕是伊達航也不得不承認(rèn),月野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整個警校的人加起來都沒他能打,不管是理論還是實戰(zhàn)能力,哪怕是拆彈和情報搜集都是一等一的,如果被公安吸納,成為一名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臥底的話也再正常不過。當(dāng)初他們畢業(yè)之后聚會,月野宙就只出現(xiàn)過一次,而且在那之后就徹底沒了消息,警察內(nèi)部的資料和檔案也全都銷毀,而出現(xiàn)的那一次,月野宙也透露出他現(xiàn)在的工作強度非常大,以月野宙的體質(zhì)都經(jīng)常□□練的力竭,除了這種特殊的崗位,伊達航想不出來其他的可能。既然月野宙都作為臥底去了橫濱,那從橫濱開始的清理活動……也許真的和月野宙有關(guān),不然也不會需要死遁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當(dāng)時伊達航就在奇怪,既然月野宙是車禍死亡的,可是為什么墓碑上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句話,連照片都沒有,參加葬禮的也只有他們幾個。簡直就像是和過去做分割一樣。現(xiàn)在想來,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伊達航想了很多,那邊的娜塔莎也想了想她還記得事情。其實這些伊達航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用毛巾擦了一把臉,重新坐在了電腦前面,用自己的工號去警方內(nèi)部的資料庫里面調(diào)出了幾年前的那些案件的案底。這都是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案件,該做的判決和處罰也都已經(jīng)執(zhí)行,一些不太重要,也沒有收進特殊資料庫里的案件報告也都放進了外圍資料庫里面,可以隨意查閱。果不其然,伊達航在里面找到了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由“內(nèi)部人員”提供的消息。總不能所有的案件都是有人收買內(nèi)部人員向外傳遞消息吧。那么這個“內(nèi)部人員”是什么人就很值得思考,就是有限的情報實在是太少,伊達航?jīng)]辦法判斷更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月野宙肯定也在這“內(nèi)部人員”的選項里。甚至……月野宙就有可能是這個關(guān)鍵的“內(nèi)部人員。”其實伊達航很想問是不是這么一回事,但想起保密條例,伊達航還是不敢追根究底。這種保密協(xié)議也是為了保護非知情人的人身安全。“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這件事?”娜塔莉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便好奇地問道。“其實也沒什么……有點好奇。”伊達航胡亂地糊弄了過去,“對了,我周末可能沒辦法出去約會了,有點事情要去處理。”“那好吧。”其實約的時間是明天,但伊達航有點在意月野宙的事情,打算趁著周末休假的時候調(diào)查一下和月野宙有關(guān)的事情。為了第二天的見面,伊達航特意和自己的同事們換了班,在中午吃完飯之后就等到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萩原研二開著車,副駕駛上坐著松田陣平,穿得還有點騷包。“你們怎么穿成這樣。”伊達航看他們這么盛裝打扮,還以為要去的是什么聯(lián)誼聚會,不是去咖啡店呢。“這樣不是很正常嗎!”松田陣平一摘墨鏡,“多帥氣啊!到時候讓阿宙看看我是個多么英俊的人。”“呸。”駕駛座的萩原研二在一邊嫌棄,“也不知道是誰半夜來樓上找我,讓我看你穿哪身好看。”“難道你沒有搭配衣服嗎?”“搭配了啊!”兩個人又鬧起來,只隨便穿了件夾克的伊達航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輸了。后座上給伊達航騰出了還能坐著的地方,但是另外一個位置上面則是放了不少東西,有鮮花和水果,甚至還有不少點心一類的零食,呼啦啦地堆滿了整個后座,伊達航還看了一眼后備箱,果然在后備箱里面看到了許多禮品盒子。“我的東西還能放下嗎?”伊達航手里拎著袋子,在后座上找角度想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塞進去,但是后座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地方給他放東西了,松田陣平便下車去整理了一下后備箱,好說歹說給伊達航整理出了能塞下禮物的地方。“不知道店里人多不多。”“高木他們要等下午下班之后才能去,現(xiàn)在是下午,大家都在上班或者上學(xué),來的人應(yīng)該不多,也算是給他們撐撐場子。”他們一路走一邊說著和月野宙相關(guān)的事情,討論到時候怎么串口供,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心里有點打鼓。他們是真的害怕諸伏景光會在這個時候撞上。但是怕什么來什么,當(dāng)萩原研二在附近的停車場找到停車位,帶著禮物往店里走的時候,就見到他們的目的地門口站著一個人,他背對著眾人,在門口和別人說什么。一開始,萩原研二并沒有認(rèn)出來這個人是諸伏景光,只以為這個人是月野宙雇傭的店員,但是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來準(zhǔn)備進去的時候,那張雖然經(jīng)過偽裝,但他們還認(rèn)得出來的臉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了幾人的眼簾。萩原研二的腳步下意識頓了頓,而正是這頓的一下,讓跟在后面的伊達航差點撞上去。“怎么了?”“……沒事。”萩原研二表情怪異,快走幾步來到了店門口。而這個時候,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這一行人。很難不注意到。可在看清這三個人的臉時,諸伏景光下意識地扭過頭,甚至有一種想要掉頭就跑的沖動。可為了大家的安全,諸伏景光只能對他們露出一個有些僵硬但禮貌的笑容。兩撥人在店門口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萩原研二幾個人更是死死地盯著諸伏景光,松田陣平想說什么,卻被萩原研二給拉住了。其實昨天他們就已經(jīng)做好了會在門口遇見諸伏景光的準(zhǔn)備,但真的這么巧直接在門口撞上還是讓萩原研二覺得頭疼。松田陣平和秋原研二兩個人早有心理準(zhǔn)備,在見到諸伏景光時沒有特別激動,反而是毫不知情的伊達航見到好幾年沒見過面的諸伏景光時長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相信。“景——”“我是綠川光。”諸伏景光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門口看到警校的老同學(xué),在伊達航叫出自己的本名之前搶先介紹到。伊達航立刻明白這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出他身份的意思,立刻改口道:“綠川先生。”*諸伏景光做了很久的心理準(zhǔn)備。自己不久前和月野宙不歡而散,他害怕自己此時上門來會讓月野宙不高興,以月野宙的性格,雖然不會把自己趕出去,卻也絕對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可能只把自己當(dāng)成普通的客人招待。然而哪怕是把自己當(dāng)成普通客人招待也能讓諸伏景光高興起來。他希望可以和月野宙呆在同一個地方。不用做什么,甚至不用聊天,只需要待在一個地方就好。也正是因為這樣,諸伏景光才特意騰出了今天的時間,經(jīng)過偽裝后來到了這家被命名為波洛咖啡館的店門口。他早就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到了店面的裝修,也看到了掛在上面的菜單,可當(dāng)諸伏景光真的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是有些出神。坦白來說,這家店并不大,加上靠墻和靠窗的高腳凳和雙人沙發(fā)也最多能夠容納二十個人一起就座,可諸伏景光看得出來,這家店的裝修是用了心的。每個角落都能看到細(xì)心的布置,還有栽種在小陶瓷花盆里的綠植多肉。這家店幾乎和月野宙以前還在學(xué)校時跟他說過的店一模一樣,甚至連門口掛著的小黑板都一樣。如果不是確定對方真的失憶了,諸伏景光真的會以為月野宙并沒有失憶。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諸伏景光看著門口掛著的小黑板出神,后面卻有人戳了戳他的后背:“這位先生……能麻煩你稍微讓一下嗎?”諸伏景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門口擋住了其他客人進來的道路,連忙不好意思地對后面兩個女學(xué)生道歉,推開門走了進去。“歡迎光臨——”溫柔清朗的男聲響起,站在柜臺后的月野宙習(xí)慣性的掛上了溫柔的笑容看向門口后卻驚愕的發(fā)現(xiàn),門口走進來的人竟然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的諸伏景光。“呀!”還沒等月野宙說什么,跟著諸伏景光后面進來的兩個女學(xué)生就激動地抓住了對方的手,“果然像照片一樣帥氣!”月野宙有些疑惑地看過去,這兩個女學(xué)生趕緊繞開諸伏景光走到柜臺邊,“是園子介紹我們過來的。”“是鈴木小姐介紹來的嗎?歡迎!但是這個點……”月野宙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綿羊鐘表這才恍然大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午十一點半了,正好是附近學(xué)校中午放學(xué)的時間,怪不得學(xué)生能來店里。“老板有什么要推薦的嗎?”“推薦的話,今天的主推是焦糖卡布奇諾和草莓可頌,黑森林蛋糕和法式雞肉三明治以及番茄意面也都不錯,而且今天是開業(yè)第一天,每一位都送一枚蛋撻哦,如果這些都不喜歡的話也可以看一下這些單人套餐。”月野宙拿出了菜單,給這幾個女孩子們介紹菜色,也并沒有冷落諸伏景光:“這位客人需要什么呢?”“我嗎?我要一份套餐就好……”諸伏景光沒想到月野宙竟然會跟自己說話,其實他剛才根本就沒聽月野宙介紹菜單,只是看到菜單上面有套餐所以才隨便選了一個。“好的。”“那我們要b套餐!”“我要c套餐!”兩個女孩子很快想好了內(nèi)容,月野宙便在一邊的點單紙上記下了三個人要的東西。等月野宙稍微退后了一步之后,諸伏景光這才看到月野宙今天的打扮。可能是考慮到今天是開業(yè)第一天,月野宙特意穿了身白襯衫和黑色的長褲,外面系著一條印著波洛咖啡廳名字的黑色短圍裙,勾勒出窄瘦的細(xì)腰,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用細(xì)細(xì)的發(fā)帶扎成了低馬尾,發(fā)梢垂在了腰間,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衣服,穿在月野宙身上就像是時裝雜志上的模特,仿佛下一秒就要去走紅毯。那些沖著月野宙來的女孩子們已經(jīng)被月野宙迷得神魂顛倒了,拉著手坐在了距離吧臺最近的單人長桌上,托著下巴眼里冒星星,視線沒有從月野宙身上離開過,甚至還仗著他們幾個是店里唯三的客人和月野宙搭話,月野宙也不覺得煩,一邊準(zhǔn)備餐點一邊回答著問題。月野宙的說話速度比起一般人要慢一些,在這種環(huán)境下聽著聽著就讓人平靜下來有一種懶洋洋的想要放松的沖動。諸伏景光也坐在了靠近內(nèi)側(cè)的單人吧臺上,默默地看著月野宙忙碌的背影。這一幕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般。看得出來,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幾個人對月野宙的店宣傳非常到位,這兩個女學(xué)生前腳剛到后腳就又進來了好幾撥學(xué)生,幾乎都是女孩子,在見到月野宙的時候都是一陣激動,卻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火,找月野宙點完了單之后就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店里本來就不大,現(xiàn)在又正好是中午放學(xué)的時候,很快,二十個人不到的座位就已經(jīng)坐滿了。月野宙的動作很麻利,再加上有一部分是提前做好的成品,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是1vs20,哪怕他速度再快,也還是忙不過來。店里不大的弊端就在這里。人太多,只有一個人諸伏景光是第一批來的客人,月野宙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按照對待普通客人的態(tài)度將他點的餐點遞了過來。不冷淡,但也絕對超不過對客人的界限,月野宙可以用對其他客人的態(tài)度對待諸伏景光,但也僅僅只是如此。即便明白,可真的看到月野宙這么冷淡的態(tài)度時,諸伏景光還是會難受。他吃完了盤子里面最后一點東西,沒有多坐就將盤子遞了回去。月野宙腳步輕巧,接過了諸伏景光的盤子送進了后廚的洗碗機。這個時候,月野宙就想起之前鈴木園子說的要不要再雇一個人。別的不說,至少高峰期的時候能夠忙過來。如果等待的時間太長,也會讓客人討厭,長久以往之后,就沒有人愿意來了。“那個,要不要我?guī)兔Γ课易鲲堖€是挺好吃的。”諸伏景光見月野宙這么忙,小心翼翼地問道,“放心吧,我什么都不會做的。”月野宙聞言看向他:“不用了,謝謝,您是客人,只需要坐著就好了,您還有其他事嗎?”月野宙一邊說,還看向了門外排隊的人,意思不言而喻。既然沒什么事情,那就不要在店里面礙事,趕緊騰出位置給其他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過來,但就當(dāng)成普通客人好了,不報警都算是他仁慈,更不用說讓他幫忙。諸伏景光看了一下門口,明白月野宙的意思,只得站起身來,“那我來結(jié)一下賬。”“一共是4200日元,現(xiàn)金還是刷卡?”月野宙說道。“現(xiàn)金吧。”他的身份特殊,能不留下痕跡就不留下痕跡,諸伏景光拉了一下外套的領(lǐng)子,“那我先走了。”“一路順風(fēng)。”月野宙笑笑,禮貌有余親切不足,他甚至覺得,月野宙對這些學(xué)生的態(tài)度都比對自己要溫柔得多。諸伏景光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討人厭而已,沒有多說什么就讓開了位置,把位置留給其他的客人。只是他沒想到,自己一出門竟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諸伏景光也猜測萩原研二應(yīng)該會來,但是哪怕是他自己都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店門口撞上,還把毫不知情的班長給牽扯進來。諸伏景光后退一步,讓他們?nèi)齻€人先進去,伊達航一邊看諸伏景光一邊往里面走,還因為沒有看路一頭撞在了玻璃門上,把靠近門口那桌的客人嚇了一跳。出乎意料的是,這家店里的客人比預(yù)想的要多得多,不大的店面里面都坐滿了,而月野宙正在吧臺后面,對著一桌子的食材手忙腳亂。畢竟一個人來做這么多活的話還是稍微有點忙不過來。伊達航揉了揉鼻子,拉開大門,月野宙看過來,一句歡迎光臨脫口而出。顯然月野宙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人進門之后來一句歡迎光臨了。伊達航在見到月野宙之后就緊緊地看著月野宙,總算明白為什么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為什么認(rèn)定這就是月野宙了。現(xiàn)在的月野宙除了比在警校的時候瘦了點外和警校時幾乎一模一樣。而月野宙看向自己的時候也確實像看一個陌生人。他的確是不記得自己了。諸伏景光沒有再進來,而是站在門口,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看著他們一行人,并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好多人啊。”松田陣平感嘆道,“看起來生意還不錯嘛。”“是啊,多虧了有人幫忙里面宣傳。”月野宙應(yīng)了一句,“有什么要吃的嗎?”“有推薦嗎?”“三個套餐點的人都不少。”月野宙一邊說一邊去收拾新騰出來的桌子,這邊又新來了人,著實有些分/身乏術(shù)。“我們也來幫忙吧。”松田陣平挽起了袖子說道。“不用,你們是客人,怎么能讓客人干活呢。”月野宙并沒有同意,而是趕緊把位置騰出來,“坐在這里吧,一會就上來了,麻煩你們稍微等一下,很快就好。”見月野宙實在是忙,萩原研二還想說什么,卻又害怕耽誤了月野宙的工作,只能閉上嘴。再看他們帶來的禮物也很占地方,反而耽誤了月野宙工作。月野宙再一次感慨,果然還是要找一個員工,至少現(xiàn)在不用忙成這樣。他可不放心萩原研二他們幫忙。“宙先生!”正說著呢,門口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進來幾個人,月野宙扭頭一看,竟然是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他們,就連工藤新一也被拽了回來。“是你們呀,中午這么點時間來得及嗎?”“完全沒問題!”鈴木園子看著店里這么多人,“好多人啊,我們也來幫忙!”一邊的毛利蘭也點頭,就連工藤新一也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能幫忙。萩原研二還以為月野宙會拒絕她們幾個,畢竟她們身上穿的校服和店里的大部分客人一樣,應(yīng)該是客人。出乎意料的,這次月野宙卻沒有拒絕,而是松了一口氣似的說道:“那就麻煩你們了,我正頭疼忙不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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