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視角——————
雖然那道縫隙四周石頭的顏色看上去和山石完全一樣,但硬度上要差很多,撬了幾下,裂縫口子周圍一圈的石頭就全裂了。他們用手把碎石撥弄到一邊,裂縫很快就變回了當時我爬出時的寬度,之后再想把那道口子弄大就變得無比閑難了。
胖子從裏面被拖了出來,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也瞬間撲鼻而來。拖他的時候,他一動不動,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覺。
我摸了一下他的脈搏,還跳的很強健。一邊阿莫看我松了口氣便點頭,“我去叫醫生?!?
這些人裏面,啞姐是懂醫的。雖然面對她我很尷尬,但現在顯然沒那么多顧忌了。
啞姐倒是沒有擺架子,過來只是看了一眼我,扎起頭發就俯身給胖子檢査。
啞姐把胖子的衣服剪開,剪到一半,我們都看到了驚人的一幕:胖子的肚皮上,全是深深劃出的無數道血印子。
“是他用手自己劃的,”阿莫在一邊說,“刻痕很精細,是清醒的時候刻的。”我拿起胖子的手,果然就看到他的手指上,大拇指的指甲被咬出了一個尖利的三角形。
雖然看上去不著章法,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這些形成了一種圖騰一樣的紋路。
“這是不是字?。俊庇腥苏f道。
啞姐繼續檢査,一路全部剪開,我果然就看到他的下腹部還有更多的劃痕,整個紋路的外輪廓確實像是文字。
阿莫變換角度站到了胖子頭后面的方向,搖頭道:“不是字。翻翻他衣服,看有沒有別的東西。”
我還是相信阿莫在這方面的判斷能力的。只見她蹲下來,按了按胖子的后頸,我這才發現之前掛在他脖子上裝痋蠱的盒子不見了。
阿莫轉了轉眼珠,似乎并沒有慌亂,“找東西靠邊點,別礙事?!闭f著就帶人往邊上走。
我擔心胖子,壓著聲音問啞姐:“他有危險嗎?”
啞姐按住胖子的脖子沒回答我,我以為她在數脈搏,不敢再問。她放開手,卻說道:“你終于肯和我說話了?”
我靠,我心裏嗡的一聲,心說這話該怎么接啊?小狐貍呢?小沒良心的。
“你這段時間到底干什么去了我不管,只有那些白癡才信你的話,我相信你做事有你的理由,”她翻動胖子的眼皮,沒看我,“但是你回來了,為什么不第一時間來找我?因為那個小姑娘?”
我知道我三叔私下裏吃喝嫖賭是個什么樣子,但不知道他對啞姐幾分認真,到底是個什么態度,憋了半晌楞是沒說話。
啞姐說道,“我不能幫你的忙嗎?除了你那個瘋潘,我也不如陳家小姐對你有用,是吧?”
完了,醋也吃上了,這怎么回答???我努力想了想,“這件事情我有別的安排。”
這時候阿莫似乎看我扛不住了,這才從那邊慢悠悠晃過來,“啞姐,我是服從安排,是這次三爺不想讓你參與?!?
啞姐看了看她,“這裏沒有你的事?!?
“……”阿莫難得的被人噎了,旋即飛快的和我交換了個眼神,“啞姐,我替三爺辦的是賭命的買賣,您的命份量不一樣。非常時期,您多理解?!?
——————你的視角——————
吳三省還會回來么?我真的不知道。第一次見到啞姐,我就能看出來她對吳三省的感情。那時候我還很迷惑,不能理解她看著吳三省離開的背影眼神裏是什么。
現在看著吳邪扮成三爺的背影,可能我的眼神也有了變化吧。
如果吳邪那個混賬三叔再也不回來了,就別禍害人家姑娘了。
“你還沒給我解釋?!彼肿拥墓趋缹切暗?,竟然完全不理會我。
“事情有一些覆雜……”吳邪遲疑著,我懷疑他甚至想直接攤牌,“我覺得你……”話還沒說完,不知道她按到了胖子的什么地方,忽然胖子就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她被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
胖子力氣非常大,抽搐著開始說胡話。我和吳邪趕緊按住他讓他松手,去聽他在說什么。
“他們活著,循圖救人!”他的發音很含糊,我和吳邪熟悉他說話的腔調才能聽出來。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人都圍了過來,以為出了什么事。
“他肚子上是地圖,”我對解雨臣說,“找人描下來。下面的人還活著,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胖子還是不停地在說著,整個人進入了一種癲狂狀態。吳邪俯下身子,在胖子的耳邊說了幾句什么,看口型是:“我是天真,我聽到了?!?
胖子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就是眼睛還是睜的死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費了好大勁才讓他閉上。
啞姐檢查了半天,也查不出胖子到底是什么毛病。胖子所有的體征都是正常的,身上除了自己劃的那些劃痕之外,只有一些擦傷和瘀傷,非常輕微。用潘子的話來說,他自己和姘頭從床上下來都比這嚴重得多。
潘爺您就扯淡吧,我心說,你那個破農民房,女-票都沒人來,哪裏來的姘頭。
“他現在好像是處于植物人的狀態,”啞姐說,“但沒法測試腦損傷?!?
腦子的問題?我摸了摸六角鈴鐺,心說這玩意兒威力太大,還是不能亂用。別把聾子修成啞巴了。
“植物人,什么植物?巨型何首烏?!逼ぐ谶吷闲Γ斑@個吃了不成仙就撐死。”
潘子道:“這是三爺的朋友,說話規矩點兒?!?
“喲,三爺您隨便從地裏一刨,就能刨出個朋友來,不愧是三爺。”皮包道。剛說完,他就被潘子一個巴掌拍翻在地。
我看他齜牙咧嘴爬起來,就挑眉,“羨慕三爺?你繼續放屁,明天我也能隨便地裏一刨就刨出你這個小朋友的一部分?!?
皮包“嘿嘿”兩聲不說話了。
吳邪和啞姐還在討論病情,我皺眉想著當初給解清清做手術的那個醫生現在怎么才能聯系到。正說著,一邊的胖子忽然就翻了個身,咂了咂嘴,撓了撓自己的襠部和屁股,喃喃道:“小翠,你躲什么啊?”
我們都楞住了,看了看吳邪。他也沒反應過來,隔了好久才問道:“植物人會有這樣的舉動嗎?”
啞姐搖了搖頭,忽然就笑了,一邊笑一邊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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