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高興的。
雖然她沒提出來，但楚慕不想她為難，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幫助了她，甚至如果不是許銘宇這一通電話，楚慕看上去甚至沒打算讓她知道的。
沒有人會不高興被人幫助，對方還不求回報。
但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簡單的關系，染上了利益，就算想要心思單純也會變得覆雜。
特別是在許銘宇知道她和楚慕的關系，是可以索要什么的時候，許銘宇只會變本加厲的提出更多要求，充分利用她和楚慕。
楚慕或許還會像這次一樣，不想她為難，繼續幫助她。
可這樣的幫助再多來幾次之后呢？就算楚慕不會嫌煩，她也會覺得欠對方太多，他們的地位就不會平等。
原本是可以順其自然的發展的關系，現在不同了。
“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抱歉。”
楚慕起身，想拉她的手，卻在快要碰到她時收回了手指，改為用手背托起她的手掌。
“我并不想看你煩惱，以后不會這樣了。”
“不是，抱歉，是我的問題。”舒言言反握住楚慕的手，眉心緊皺，“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欠人什么。這次幫了他，下次如果有需要，他還會繼續提出要求。”
“我還沒洗手呢，臟。”
“啊……”
舒言言松開手，看著自己的手掌，露出恍惚的表情。
她剛剛好像……著急了。
誰讓楚慕露出一副做錯了事很委屈的模樣，讓她覺得自己太不知好歹。明明被幫助了，還在幫助她的人面前耍脾氣，讓人道歉。
舒言言后退了兩步，側身讓開路，“你先進來吧。”
擦完肥崽的腳，楚慕給它解開脖圈。
卡扣松開的那一刻，肥崽撒歡的跑開，在客廳裏瘋跑。
“肥崽，停下！”楚慕語氣嚴厲的命令。
肥崽一聽，立馬停下來，看著楚慕，嘴巴咧開，吐著舌頭“哈哈”的喘氣。
舒言言推了下他的手臂，“沒關系，你別兇它。”
“嗚～”
肥崽仰著脖子小聲嚎了一聲，抬腿繼續歡快的舞獅。
楚慕無奈，又覺得好笑。
肥崽每次見到舒言言，都會表現得這樣興奮。
“它在家裏沒有這樣高興過。”
“那就是因為見到我咯？”舒言言眼尾上揚，有了笑意，“肥崽，過來，給你吃牛肉。”
“嗚～”
楚慕阻攔了一句，“別太寵它了。它在飲食上很好，除了狗糧，每天都會給它單獨加肉餐，還有魚油和海藻粉。”
然而說這些沒用，舒言言敷衍了句“知道”，扭開了一個罐子，捏了幾粒牛肉蹲下來餵肥崽。
楚慕洗了手出來，舒言言已經抱著肥崽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
也不知道肥崽看不看得懂，總之很乖的靠在她的手臂上，黑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著電視機，模樣看上去很專註。
舒言言沒說話，楚慕看向茶幾，上面有兩個裝滿了冰塊的玻璃杯，兩廳沒有打開的可樂，還有他帶來的一壺西瓜汁，已經被她喝完。
雖然生氣，但并不是討厭他了。
楚慕唇角揚起笑意，語氣隨意，“現在要不要喝？”
“嗯。”
可樂倒進了裝滿冰塊的玻璃杯裏，遞給舒言言。
舒言言兩眼死死盯著電視機，連個余光都沒有給楚慕，冷淡的說了聲，“謝謝。”
楚慕一直拿不準舒言言的意思。
直到她這一句謝謝說出來。
楚慕笑道，“只是一個晚會而已，不重要。”
“如果不重要，他不會想去。”舒言言扭頭轉向楚慕，眉心緊皺，“我不想我們的關系變得覆雜，不想牽扯那些東西。”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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