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是陳玉成在局里值班,接到110反饋的情況之后,他就親自帶人趕了過來,這份敬業精神還是不錯的。
而陳玉成一聽他是市政府辦公室劉洋,臉上的神情很明顯也是一愣,看著劉洋反問道:“劉洋?你是哪個劉洋?”
劉洋不由就笑了:“陳政委,好像市政府辦公室叫劉洋的,只有我一個人!”
“啊?……你是…你是劉秘書?”陳玉成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這人就是今天下午自己翻看著文件,罵了半天的那位年輕人?
他罵劉洋,倒并不是因為劉洋得罪了他,實在是因為氣不過劉洋的好運氣。
陳玉成是部隊正團級轉業的干部,按照他的級別,應該和市中區的區長差不多。但這兩年部隊轉業的干部,大多回了地方會降一級安排。
而陳玉成這位正團級干部轉業之后,雖然還享受正(縣)團級的待遇,但在職務上面,卻被安排到了區公安局當政委,這簡直就等于是降了兩級。
就這,還幸虧他和市中區區長曲玲君有親戚,要不然正團級進公安局,光享受待遇,不給安排任何行政職務的人也不是沒有。
但陳玉成軍人出身,脾氣爽直,想起來這個事情就覺得憋屈。再加上公安局這邊何東平一家獨大,他這個政委根本就是聾子的耳朵——閑擺設。因此,喝點小酒,他在局里面誰都敢罵,就連何東平一局之長大權在握,他也不放在眼里。
老子反正就這個鳥樣了,愛他媽咋地咋地。
雖知道他這么一來,弄得何東平還真的有點怵他,一般情況下也不愿意招惹他。
今天,陳玉成看到了任命劉洋擔任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的文件,見一個才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居然一躍就登上了副處級的實權崗位,這怎么能不讓他觸景生情,深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提拔干部形同兒戲?
老子從部隊基層拼殺上來,流了多少汗水才混了個正處?回到家鄉安置工作,居然又給擼成了正科。這年輕人才工作兩年,就他媽坐火箭似得,一下子跑老子前頭去了,這他媽上哪說理去?
他越想心里居然越是不舒服,關起門來在房間里生了半天悶氣,連帶著把文件上面這個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劉某人,也狠狠地罵了幾句。
現在,一聽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被自己罵了半下午的劉洋劉秘書,陳玉成那張臉不由得就更黑了……
陳玉成心說這人看著長得人模狗樣的,倒還像那么一回事兒,怎么做事情這么不知道輕重?
你才剛被提升了級別職務,這就跑酒店里面來欺負人?這不是小人得志是什么?
你看你把人家踹的,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就算你是市長的秘書又怎么啦?王子犯法還與民同罪呢,更何況現在是新社會。我不管別人會怎么樣,既然你犯到我手里,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凌駕于法律之上……
想到這里,陳玉成搖了搖頭,冷著臉對劉洋說道:“劉秘書,既然你是國家干部,那就更應該遵守法律。我不管你是因為什么情況,總之你打了人,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一邊說著,陳玉成對站在劉洋跟前,被劉洋的名頭嚇得愣住的民警說道:“看什么看?先把劉秘書銬起來,帶回局里去落實材料……”
那兩個民警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這位陳政委又犯了癔癥。
兩個民警心說你破罐子破摔不求上進,整天不是罵這個就是兇那個的,可我們不行啊。我們還真么年輕,還想好好,干提拔進步呢。
對方可是張市長的秘書,新任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不管那一個頭銜,得罪了他,都夠我們哥倆喝一壺的。
抓他?我沒這個膽子,兄弟你上……
另一個警察撇了撇嘴,心說憑什么我去啊?你把我當傻子啊?我三歲的時候和我哥在一起跟鄰居家的孩子打架,就懂得明哲保身了。你和我比?還差了一點兒。
我吃飽了撐的去抓張市長的秘書?誰愿意抓誰抓去,反正我不去。
眼看跟著自己來的手下居然不服從自己的命令,這一幕讓陳玉成也萬分尷尬,那張黑臉都漲成了茄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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