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倚危樓的話讓酒壺裏裝奶起了危機意識,本來想下班后跟那個男人好好聊聊,現在卻只能一到點就打卡,然后腳底抹油沖回去了,就連等地鐵的三分鐘都嫌慢。一開門卻看到刀尖上抹糖好好地在家呢,穿著她的居家服,上頭印著小花和小熊,頭發亂糟糟地團成一個團子,正在廚房裏忙活做飯。
酒壺裏裝奶松了一口氣,以為自己被笑倚危樓刷了。
接下來就聽刀尖上抹糖說:“跟你說個事兒,我接了個面試,明天去看看。”
是通知,不是商量。
刀尖上抹糖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看菜板,輕松自如到仿佛她只是說明天要曬曬太陽似的。酒壺裏裝奶楞了一下。
不過刀尖上抹糖的面試沒那么順利,哪怕是笑倚危樓和裴小魚給她加油無數回了,也沒什么辦法。空白的那幾年時光是一項巨大的劣勢,再加上刀尖上抹糖不愿意將就,要找工作,怎么樣也得比她現在在家寫文收入高才行吧?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忽然有一天,裴小魚正和笑倚危樓正掛在yy上閑聊,耳機裏傳來一聲哀嚎:“師父!救命啊!”
“怎么了糖糖?”笑倚危樓楞了一下。
裴小魚也問:“師姐出什么事了?”
“我媽要來突襲檢查!”刀尖上抹糖錘桌子,“她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這么多年都沒管過我,忽然就說要來看看!”
裴小魚沒弄明白:“呃,然后呢?”來就來唄,反正兩個女孩子合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裴小魚不覺得刀尖上抹糖的媽媽會想多。
笑倚危樓倒是想起了什么,幸災樂禍起來:“我記得,你跟你媽吹,你在辦公室當白領,月入一萬?”
刀尖上抹糖痛苦地點頭,聲音裏都帶著哭腔了:“是啊……”
月入一萬她倒是勉強能做到,雖然是稅前,還得自己交保險。刀尖上抹糖愁的是另一件事:“我媽說要見見我同事!我哪裏來的同事!”
“怎么,想借我辦公室一用?”笑倚危樓笑得停不下來,“哎呦我肚子疼!”
裴小魚默默望天,有這么好笑嗎?
“師父你有點同情心行不行!”刀尖上抹糖說。
“你求我啊。”笑倚危樓一點也不想痛快地答應。
“求你了師父!”刀尖上抹糖說完,賬號也登上了游戲,還在密聊裏對笑倚危樓做了個跪下的動作,“她說她看一眼就走不會打擾我工作的!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
“哈哈,好吧,我明天去安排下,哈哈哈哈。”笑倚危樓快要笑斷氣了。
裴小魚卻還沒領悟到笑點在哪裏。
她趴在桌子上,想了想,問刀尖上抹糖:“師姐為什么不跟家裏說實話啊?”
“我要是說我在寫小說賺錢,他們肯定就要我回老家了啊。”刀尖上抹糖唉聲嘆氣,“回去后就是相親……然后找個學歷沒我高掙得沒我多唯一的優點是‘老實’的男人嫁了,那種日子多苦逼啊。”
裴小魚似懂非懂。
不過沒過幾天她就懂了。
裴小魚接到家裏來的電話,被母親叮嚀半天后,終于聽懂了大意。那意思是聽聞裴小魚跟在大學的男友告吹,家裏有某位親戚的親戚的親戚要給她介紹一個男孩,據說人很不錯,只是唯一的問題是嫌裴小魚要留在帝都工作實在是太遙遠,希望她能回去。
裴小魚想都沒想:“媽,我在這兒挺好的。”
“好什么呀,大城市太累了,哪兒有老家安定。”做母親的對女兒要求不高,只希望她安安穩穩就行了,“你要是個男孩子,媽一定支持你在外闖。”
“女人也能闖啊。”裴小魚癟癟嘴,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笑倚危樓來,“我還認識一個女老板呢。”
“哎呦,女人當老板有什么好的,太強勢了就找不到人要了!”家裏人是這么想的。
裴小魚脫口而出一句:“沒男人要我要。”
“什么?!”對面提高了嗓門,裴小魚才恍然發覺自己剛剛說了句什么。
她趕緊掩飾:“我說錯啦,我是說,沒人要就沒人要唄,一個人過不也挺好的嘛。”
“這怎么行,女人,不嫁人,這怎么行。”對面的婦人重覆了幾遍“這怎么行”,裴小魚心裏頭有點堵,說不清是哪裏不高興,隨便找了個借口,把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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