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服務生推著小車過來：“菜來了，您好，您的菜麻煩對一下。”
王嘉志幫著拿菜，坐在對面的谷德文也不去看菜單，剛剛的囧樣就像電影場景一般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就像遙控器失控，場景一結束又倒回去重放，一直放到谷德文滿臉通紅，谷德文給自己催眠說這是熱的這是熱的這是熱的，不就問自己哥們喜歡什么類型嗎，又不著這么大驚小怪吧！
“餵，姑姑。菜齊了。”
大不了，等下再問一次就是，既然是朋友嘛，有什么不好說的呢。
“餵，姑姑！”
那就隨便問點什么吧。
“谷德文！”
“你喜歡男的嗎？”
王嘉志瞪大了眼睛：“啊——”
啊？這下輪到谷德文啊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呀，剛剛姑姑光顧著腦補小劇場一時沒註意到王嘉志在叫他，等他反應過來時，那句話已經脫口而出了。旁邊的服務生小哥還拿著菜單掩面而笑，“餵餵餵，我不是故意的啊，餵餵，那個什么，我不是！啊——”谷德文在一旁淚流滿面地解釋，可惜越解釋服務生小哥笑地越開心，紙都快擋不住他的臉了，一副我了解的表情更令谷德文崩潰不已，只好埋頭拿著筷子在作料碗裏攪來攪去。
等服務生離開，谷德文默默轉頭看服務生走遠了沒有，對面一陣“哈哈哈哈”地笑聲刺耳地鉆入谷德文的腦中，原本就紅撲撲地臉蛋這下更紅，跟猴屁股有的一拼。
谷德文惱兇成怒：“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可惜這句牢騷到了王嘉志那裏依然起不到任何作用，王嘉志反而越笑越開心，上氣不接下氣。
既然沒法阻止，那就讓他一次性笑個夠，谷德文扭過頭不去理會王嘉志。
王嘉志笑地差不多了，順了會兒氣說道：“我喜歡的類型啊”“我又沒問你這個，聊別的吧。”谷德文搶話道。
“其實喜歡什么樣的我自己心裏沒譜兒，你問我喜不喜歡男的，與其說不喜歡，倒不如說是沒碰到自己喜歡的。”王嘉志見谷德文搭理他，知道谷德文沒生氣便繼續說下去，“如果碰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萬一真是個男的，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吧。”
聽他這個口氣，王嘉志是還沒遇上心儀的對象，谷德文心中微微有些一絲失望，沒由來的。
“你呢？”王嘉志反問道。
“哦，我不喜歡男的。”谷德文回話道，像是賭氣一般。
王嘉志收斂起笑容，沒接著問下去。席間兩個人都沈默著，倒菜，燙菜，夾菜，沾作料，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了二人。
吃到一半，王嘉志看到谷德文的杯子空了，主動給谷德文倒滿飲料，開口道：“夠嗎？不用吃那么快的，等會還有表演呢。”
谷德文覺得自己既然是請人出來吃飯，一直不說話也不是個事兒，更何況，是自己先不理人，而且還沒什么道理，王嘉志見谷德文看著鍋沒動，便夾了一個魚塊給姑姑，他記得之前一起吃火鍋的時候谷德文吃了很多魚塊。
“夠了，謝謝，晚上的表演要什么時候開始。”谷德文就著臺階下來，只是這臺階多了些禮貌的意味。
王嘉志聽著谷德文的客氣話，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散：“算了，不看表演了。吃完我們就走吧。”
既然對方主動說不看了，谷德文也不好說什么，笑笑回應，這頓飯吃的兩人心裏都不是滋味兒。
兩邊的街景快速倒退，夜幕降臨，看不到繁星，有的只是霓虹不息。車裏空氣有點悶，明明已經打開了車窗，但谷德文還是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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