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
顧心霏見著姜青沅騎馬走遠了,便道:“煜哥哥,你覺不覺得王妃跟從前不一樣了,就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和從前的確判若兩人。”蕭元煜眉頭緊緊皺著,額間起了幾個褶子印,“是我沒調(diào)查清楚,以為她是個柔弱溫順的女子,現(xiàn)在才知道,是我疏忽了。”
蕭元煜的語氣里滿是后悔,“我只派人調(diào)查了她在夏國公府時的樣子,卻忽略了她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分明是個頭腦精明極有成算的人,還學(xué)過武功,身手絲毫不弱。”
聽了這話,顧心霏亦是皺了眉,“煜哥哥的意思是,不是她突然變了個人,而是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先前的軟弱姿態(tài),不過是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
蕭元煜點頭道:“其實也不奇怪,她父親去得早,外祖家也不是什么名門望族,根本無法為她撐腰。在高門顯貴的家族里,女子多是被當做棋子送出去聯(lián)姻,而夏青沅那張臉又生的不差,若是不藏拙,早晚被夏家長房給賣了。”
顧心霏輕輕咬了咬下顎,那張臉何止是生的不差,分明是極美。即便知道蕭元煜不會對這樣的類型動心,可容顏絕色的女人,總是讓人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
更重要的是,姜青沅差點要了蕭元煜的命,可看蕭元煜的態(tài)度,似乎有輕輕揭過的意思。
顧心霏素來喜歡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面想,并且想法子不讓事情往壞的方面發(fā)展。
“昨晚的刺客,真的是她嗎?”末了,顧心霏又加了句,“王妃始終沒有正面承認,或許不是她也有可能。”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蕭元煜當即臉色陰沉,“不用她承認,我可以肯定。若非我命大,此刻早已不在人世了。”
“見我沒死,她又生一計。世人眼中,端王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果真要將她定罪,那霏兒你進門的事就站不住腳。她算準了我投鼠忌器,逼得我不得不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蕭元煜不傻,整件事情已經(jīng)全部捋順了。閉眼沉默片刻后,道:“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若是早知道是這樣,昨夜就該將她拿下,禁在王府,如今也就不會如此被動了。”
顧心霏聞言,心里卻是悄悄松了口氣,看來真是她想多了。蕭元煜是永遠不可能對這樣的女子動心的。
“煜哥哥,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顧心霏問道,“總不能一直受她威脅吧?”
“會有辦法的,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蕭元煜憋屈不已,“王妃的位置可以重新找個人來坐,但絕不能是現(xiàn)在。霏兒,你才剛過門,如果此時端王妃換人,必然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
顧心霏握緊了蕭元煜的手,美眸含淚,“煜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生在顧家,你也不用這么勞心費神。”
“別說這樣話,出身不是你能決定的。我也不是什么好出身,只有不知情的人,才覺得我這個嫡皇子風(fēng)光。”
蕭元煜嘴里發(fā)出一聲苦笑,“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顧心霏臉色微變,握著他的手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力道,“煜哥哥。”
“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蕭元煜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就是在你面前說一說,就連母后那里我都不能開口。在這個世上,我只信任你。”
顧心霏大為感動,淚珠在眼眶中打旋兒,“煜哥哥,霏兒絕不辜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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