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年沒有絲毫扭捏, 大方一笑，“雖然是無實物表演，也得尊重顧老師的身高。”
“遲辛, 你覺得許知年演得怎么樣？” 寧遠沒有直接點評, 反而扭頭問顧遲辛。
顧遲辛往椅子上一靠，淡淡地說：“要我說，我覺得不怎么樣。”
得了，是她想多了，顧遲辛不給她添堵就算了，哪還能指望他替她說話。
臺上的許知年沒有露出窘迫的神色, 往前走了幾步，直視著顧遲辛問：“我可以知道理由嗎？知道缺陷才能成長不是嗎？請顧老師賜教。”
“你這段表演粗看是不錯, 但你照抄了陳思伊在《洛江表》裏的表演方式, 連情緒轉變都一樣, 每個角色都是各有不同的，你這種照搬方式，是想把角色再覆制一個嗎？”顧遲辛語氣不疾不徐，但一字一句都像是帶著刀子。
寧遠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 皺著眉看向許知年。
“我沒有照抄，我的確看了陳前輩的許多作品，也有在模仿她的表演方式, 但這只是基于兩個角色的共同點, 也只用了一部分。”許知年還是很沈著地回答。
“遲辛這樣說也有一定道理, 我剛剛是有一些似曾相識之感，要不，你再試一段？”寧遠說完看向顧遲辛詢問意見。
“要試就給她一段其他角色的。”顧遲辛翻了翻桌上的劇本，撕下一張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 “就這個吧，給她。”
許知年瀏覽了一遍劇本內容，重新開始表演。這次的角色性格完全和之前的不一樣，是男主的師妹，古靈精怪的鬼馬少女，許知年表情豐富靈動，寧遠看著她的表演不由彎起嘴角。
寧遠還是先詢問顧遲辛，“遲辛，這次怎么樣。”
顧遲辛臉上也帶上了些許笑意，“比之前好很多。”
寧遠笑著對許知年說；“你先下去吧，結果出來了會通知你。”
許知年點頭鞠躬，打開房門往外走。
誒，她都出去了，她夢境裏的畫面怎么還停留在房間裏？難道還有戲看？
寧遠沒有急著叫下一個人進來，見許知年走出門，側過身說：“遲辛，說實話，她演得挺好的啊，第一段也不錯，你打什么主意呢？和她有仇？”
顧遲辛搖頭，“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她更適合女二。”
好好的女主不讓她演，讓她演女二？顧遲辛還真是氣死人第一名。許知年覺得自己又要被氣醒了。
“那你覺得誰適合演女主？”
“我如果覺得許知年適合，你就會用她嗎？”顧遲辛反問，“寧導既然把我當朋友，就別在我面前故弄玄虛。”
寧遠收起臉上吊兒郎當的笑，“你知道女主內定了，干嘛還來觀摩試鏡？”
內定了？所以她剛剛那段表演全是白給？
顧遲辛輕彈劇本的封面，“我來是給你面子，你也給我個面子，女二既然沒定，那就用許知年吧，她很合適不是嗎？”
夢境斷在這裏，許知年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
夢裏的顧遲辛，其實也沒那么壞，還是會考慮夢中的許知年。但這夢，真的越來越真實了，真實到每一個人的臉，都是活生生的。她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只是普普通通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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