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特默默地目送她（……）。
這時，管家梧桐走了過來。
“柯特少爺，”他恭敬地鞠了一躬，“老爺叫您到他的書房去。”
柯特的心咯噔地沈了一下，盡管看起來他很冷靜。
他對另一名仆人說：“給古丁先生準備好房間，不得怠慢。”
說完便跟梧桐走了。
“梧桐，”在路上，柯特問他，“大哥在哪裏？”
“伊路米少爺一回來就被老爺關進了密室裏。”
聽了梧桐的回答之后，柯特只是沈默。
“老爺似乎一直很生氣。”梧桐見狀便說，“希望您能小心一些，柯特少爺。”
柯特點點頭。
兩扇沈重的門緩緩地合上。
柯特看見席巴站在窗前，此時正背對著他。
“爸爸。”
房間裏的氣氛十分壓抑。柯特走前去，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你可總算回來了，柯特。”席巴沒有轉過身來就徑自說，“有三年了吧？”
“嗯。”
柯特不能不回答，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看來這三年你進步了不少。”席巴沈著聲音說，“你的傷沒事吧？”
“已經好了。”
比起基裘的憤怒，席巴的冷靜更讓他覺得恐懼。仿佛隨時都有一雙掐著自己的脖子的壓抑感。從小時侯到現在一直是如此，從來沒有改變過。
席巴顯然有些驚訝，但沒說什么。他轉過身，坐在沙發椅上，伸出手緩緩地撫摩著愛犬的背部。就像摸著奇牙銀色的頭發。
柯特很清楚，這么多年以來席巴從來沒正視過自己。他眼裏僅剩的那么一點親情的溫暖，從來都只屬于那個銀發的孩子。
“柯特，”沈默了好久，席巴才再次開口，“船上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規矩一點。別忘了，你始終是揍敵客家的人。”
“是。”
“沒事的話就回去吧。”
“是。”
腳步聲戛然而止。陰濕的空氣裏回響著頓挫的聲音。手中的燭火搖曳，忽明忽暗地映著柯特的臉。有多少年沒來這裏了？柯特在來時的路上心有余悸地這樣想。
“大哥。”
推開鐵門時發出的刺耳的聲音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伊路米從陰暗的角落裏抬起頭來。
“柯特，是你么？”
微弱的燭火和過遠的距離使他看不清來者。
“是我。”
柯特托著蠟燭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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