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零四章 攻心

冉德爾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還有你！楊子銘！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要否認，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你是‘不想當將軍的士兵絕對不是一個好士兵’的絕對擁躉！”

“但是你如果沒有任何背景，僅僅靠著軍功，想要成為將軍，那在你的體制內，只能是做夢！你的功勞，將會被記在別人的賬下！而且你的上頭，還有更加出色的人，你在你的隊伍裏，永遠都只會是一個小角色！”

“到我們的隊伍裏來！非常時刻行非常事！我可以保證你，中校起步，甚至上校！那么離將軍就只有一步之遙！”

“不要不相信，你看看我，我在這個國家裏，雖然不出名，但是絕對也是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說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也絕不為過！”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醒持殺人劍，醉臥美人膝，人生短短一世，追求的不就是這個？我要是留在華夏，永遠都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只要能達到目的，管它其它的東西干什么？什么大義，什么節操，什么忠誠，那些都是騙人的！人只能忠于一個人，那就是自己！天下的道理，只在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總有一天，天下大一統，歷史由勝利者書寫，我的名字將會和白頭鷹其他圣賢一樣，永垂青史！”

不知道是完全進入了角色還是演技實在過于出眾，鐘貿淳現在的樣子，沒有人看出他只不過是在吸引註意力。

或許，這真是他自己的心聲，一直想要說出的話。

楊子銘看著鐘貿淳。

這一段心靈獨白確實是很有震撼力，趕上任何影視作品裏面的表演。

讓楊子銘都忍不住鼓掌。

熱烈地鼓掌。

“真有你的，鐘狗頭，厲害！”

“連不要臉都說得這么有境界，真是服了你！”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真的，相當佩服你，只是在這一點上哈。”

楊子銘的話通過翻譯器到了凱瑞將軍和冉德爾上校的耳朵裏，兩個人深有同感。

凱瑞將軍都忍不住說道：“要求那邊務必一定要做到，才能對得起鐘先生的努力。”

冉德爾點頭，“我去看看。”

轉身看了一眼鐘貿淳，胸懷敬意地離開。

鐘貿淳臉上青紅不定，瞪著眼睛看著楊子銘。

“你其實心裏面已經有所觸動了對不對？只不過不好承認。年輕人總是這樣，一腔熱血的，看重臉皮。我那個時候，年紀也就比你大一點，一開始也猶豫不決，后來就想通了。”

“你想想看，清初的洪承疇，每個人都在罵他。而傅山傅青主，死活不肯給大辮子當官，每個人都敬仰他。一正一反，但是后來呢？他們的子孫，都不一樣以為朝廷效力為榮？”

“再后來的那些人，劉墉、紀曉嵐等等，不都是為大辮子效力，不都也成了舉世景仰的名臣？時間會見證一切的。”

“大丈夫做事，就要敢為天下先，冒天下之大不韙，方是英雄。”

楊子銘哈哈大笑。

“拜托，不要文縐縐了，說英語吧。你的話狗屁不通。明朝沒了，那些人活到清朝去當官，也沒什么說的。你這是明朝還在，就主動跑到野豬皮那邊去對付自己的同袍，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服了你了。”

“行了行了，不要再演戲了，雖然你的演技真得很好，我都很想繼續看下去。說說看，這次又有什么招數來對付我？”

鐘貿淳這次的臉色是真的變了。

媽的，這個后生伢子，年紀不大，卻鬼精得很，什么都被他看穿了。

情急之下，鐘貿淳連思考問題都不知不覺用上了自己的家鄉話。

到底哪邊搞得怎么樣了？

一滴腐綠色的液體，滴在了一個只有硬幣大小的孔洞的邊緣，立刻響起了低低的“茲拉”的響聲，同時冒起了一陣濃黃色的煙霧。

那個玻璃墻上孔洞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慢慢擴大，往下往裏，那滴液體緩緩地流動，升起陣陣煙霧。

終于，這個孔洞和下方的另外一個孔洞連在了一起，加上前期已經被腐蝕的鄰近的幾個孔洞，玻璃墻上已經出現了一個比拳頭稍微大一點的空洞。

滴液的操作者滿意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液體瓶子蓋好蓋子。

耳機裏面響起了冉德爾的聲音，“怎么才只有這么大的一個洞？這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

操作者說道：“你比我更加清楚這玻璃的性能。一個小時有這么大一個洞，你就知足吧。”

冉德爾有些氣急敗壞，“拜托，能不能再快一點？你要知道，我們的時間有限，無法再等下去了。”

操作者好整以暇地說動：“我知道，但是你也要知道，這個事情是急不得的。你要是嫌我慢，可以讓別人來。”

冉德爾一時語塞，過了一刻才說出話來，“你要知道，裏面是你的同胞！如果等他的同伴到了目的地，說不定他就開始屠殺了！你知道的，那些人都是瘋子，都是不要命的，他絕對不會害怕和猶豫！”

操作者慢悠悠地說道：“我毫不懷疑他的勇敢和無畏，要知道，他都是我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只是，你也知道，欲速則不達，這些東西，都是要命的，就連我都不敢粘上一滴，你要我幫你干活做事，總要先讓我留住我這條性命吧？”

冉德爾氣得說不出話來。

凱瑞將軍的聲音響起，“六號，要不還是叫你隆科嗦猜勞吧。畢竟，你在黃石的任務已經完滿完成了。”

操作者，黃石大戰中白頭鷹國a隊六號，說道：“隨您所愿，凱瑞將軍。你可以直接叫我隆科嗦。”

凱瑞將軍說道：“好的，隆科嗦。你要知道，拖延下去對我們確實沒有好處，但是對他們也絕對沒有好處。這么多年來，他們的安全一直都是我們最為關心的問題。假設真有可能發生無差別攻擊的事情，那我們絕對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