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動心嗎？仿佛是？又仿佛不是。
看著北方放下防備傾吐想法，看著北方行為上的靠近，合歡內心是一種類似欣慰的錯綜覆雜感覺。
那種感覺像山巒間的迷霧一樣蜿蜒環繞，逐漸觸碰內心，不似初見沈南方時那么強烈而又直接的奪人魂魄撩撥心弦。
合歡是從當年北方那個玩笑般的吻開始懷疑北方喜歡自己的，后來又加上一次次肢體觸碰時的僵硬、流汗以及那束帶著朝露的向日葵。
這些事若放在別人身上也沒什么，只因為是對他人表現都很冷淡的北方，合歡才對這件事愈加的重視。
就是因為這份格外的重視，合歡才會誤會當年的北方叛逆都是做給自己看的，像得不到糖的孩子用哭喊來吸引大人的註意，抽煙喝醉生病受傷流淚，那是少年們在愛情裏常用的把戲，但結果偏偏不是。
寒假到了，合歡去了趟學校取些東西，順便把幾個站在校門口半天沒打到車的外地的同學送到機場，不想在那裏遇到了沈銘在送唐遠。
“他不會又去澳門了吧？”合歡問沈銘。
“你把他當成什么人了？上次他不過是去散散心，這次是出差談事情。”沈銘比劃著向合歡解釋。
“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看看你那副護短的樣子，生怕我他說什么。”合歡忍不住笑起來。
“哎呀，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什么時候輪到你這丫頭來取笑我了？”沈銘氣呼呼的瞪著眼睛，伸手捏合歡的臉。
“你怎么還像小時候那么討厭！”合歡憤憤的揉自己的臉。
“沈南方告訴我她已經從你家中搬走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搬回去？”瘋鬧過后沈銘問合歡。
“暫時不搬回去了，現在酒店裏住一段時間。”合歡想了想回答。
“你該不會是愛上那裏的誰了吧？”沈銘一副八卦的嘴臉。
“亂說，是因為家裏太空了，我一個人不習慣。”合歡咬了咬嘴唇。
回去的路上合歡順路買了些食物，拎著外賣袋子去敲北方辦公室的門。
北方見合歡進來放下手中的藍色鋼筆，停掉了手上的工作。
兩個人面對面一起用餐，北方似乎沒有胃口，心不在焉的翻弄著餐盤裏的食物。
“沒胃口嗎？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合歡關切的問對面的人。
“都沒有。”北方搖頭。
“你啊！把心事說出來就那么難嗎？我們關系不夠好嗎？為什么每一次我都得從別人那裏得到關于你的消息？”合歡張口嘮叨了一大堆。
“你好像個小怨婦啊。”北方笑著伸出細瘦的手掌揉了揉合歡的長發。
合歡聽到北方的形容忍不住笑了，記憶裏這已經是第二次被北方這么形容了。
“公司給顧客派送余下的音樂節入場券，就在今晚，你要不要找同學一起去看。”北方從抽屜裏拿出兩張長方形卡片。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合歡結果入場券掃了兩眼問北方。
“本來是打算和你一起看的，但晚上臨時要開個視頻會議，時間正好撞到一起。”北方安撫合歡。
“青青，要不要和你男朋友一起去看音樂節，我這裏有兩張酒店派送的入場券。”回到住處后合歡打沈青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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