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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2 / 3）

海曼不知道梅森的比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聽出了那其中不算好的語氣。他最終把皮膚變成了跟艾倫本人一樣迷人的象牙白。

現(xiàn)在，除了沒有衣服，海曼和一座米開朗基羅親自完成的大理石雕塑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你需要一件衣服。”

海曼記得上次融合后艾倫盯著他光裸的身體說過這句話，然后艾倫一邊輕聲叮囑自己穿衣服的要訣，一邊幫他穿上了那些在海曼看來除了裝飾性效果（？）外完全沒必要的布料。

他喜歡那種感覺。比亞爾林給自己穿衣服時惡狠狠的體驗好得多。

“我需要一件衣服。”

他有點(diǎn)笨拙地重覆著，看向了眼前唯一的人類，在他身上不停打量，似乎在盤算換到自己身上是否合身。

梅森連忙抓緊了自己的領(lǐng)口，飛快指向?qū)γ娴拇笠鹿瘢骸把Y面有你要的！”

謝天謝地梅森的防護(hù)服已經(jīng)被血水浸得不成樣子，因此海曼沒有執(zhí)著于扒他身上的衣服，而是采納了他的建議轉(zhuǎn)過身去取衣柜裏的新防護(hù)服。

在他忙于穿衣服時，梅森偷偷拿起那把瑞士軍刀揣回口袋裏。又過了一陣，梅森有點(diǎn)著急了。他甚至跑到海曼身旁去指點(diǎn)了幾句怎么穿連體衣。

在一切看上去都差不多后，梅森不耐煩地晃了晃自己的右手：“也許你不介意先救一個救命恩人的命吧？”

海曼看了梅森一眼。他戴上帽子，用力聳動鼻腔，像小狗到處嗅東西那樣嗅著空氣中稀薄的氣味。濃重的血腥味仍在更衣室裏彌漫著，然而海曼捕捉到了艾倫的味道。他花了一段時間才意識到那味道來自于他最后融合的那只三級生化材料。

很快，他的註意力被門口給吸引了，他立刻朝外面走去。

“餵！等等，怪物！”梅森迫不及待地脫掉身上的血衣，連忙跟上。

“是海曼。”海曼不滿地更正。說這話的時候，他走進(jìn)了對面的盥洗室，又很快退了出來。緊接著沿著走廊向外走去。

“嘿，你是在找艾倫嗎？”

“我現(xiàn)在不丑了。”海曼眨了眨純黑的眼眸，“你說，他受傷了。”

不不，這不是我想要的。梅森心中后悔不迭，為自己的多嘴多舌。海曼前進(jìn)的速度有點(diǎn)快，他不得不大步跟緊。

“我認(rèn)為你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是治療我，懂嗎？艾倫如果在的話，肯定會命令你保護(hù)我和治療我，你知道的。他以前下過這樣的命令。”

海曼走到走廊外面，艾倫的味道淡了很多。于是他停下腳步，往回走了兩步。

“可是艾倫不在。”

他們最終停在了面目全非的安全電梯口，電梯按鈕和鐵門已經(jīng)全被章魚怪憤怒地拆成了廢墟。海曼感覺到艾倫曾在這裏停留過，并且這裏發(fā)生過一場惡斗。

他輕輕撫摸著被打得坑坑洼洼的墻壁，有些茫然。

“如果我能帶你找到他呢？”梅森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海曼回過頭去註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