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談一番。
燭影搖曳,那夜老管家似乎老了許多,他摸著阿懷的發(fā)絲,幾乎是懇求一般,道:“阿懷,莫要繼續(xù)下去了,你們二人是不可能的。”
阿懷正陷在甜蜜之中,睿王府中又無女主人,本就少了一些爭權(quán)奪勢,因此將她養(yǎng)的有些天真。她不明白,既然真心相愛,又為何不能在一起,于是一時有些發(fā)楞,道:“為何不可能?”
“若是放在平常人家,或許還有那么幾分的可能性。”老管家喟嘆一聲“但是王爺出生皇家,這婚姻大事本就無法自己做主。你和他一主一仆,身份是云泥之別,莫不說我,上頭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阿懷沈默了,她不是不懂老管家所說的意思,只是她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不是做正妻,做個妾她也愿意。
老管家見她倔強(qiáng)的神色,心知再勸無意,只得搖了搖頭道:“冤孽啊冤孽。罷了,只希望老天能多疼惜你們一些。”
那日之后,阿懷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定,她第一次對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了一個重新的審視。她知道,老管家所說都是為她好,但是她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期待那一絲的希望。
阿懷終究是沒有能夠嫁給睿王爺。
三日之后,上頭駁回了睿王爺?shù)恼埱螅笳鹋H自請皇上下旨賜婚,命睿王爺于正月初八迎娶當(dāng)朝宰相之女項(xiàng)柔。
皇命難為,睿王爺終是有萬般不愿,也只得接受娶了項(xiàng)柔。
睿王妃項(xiàng)柔出生書香,乃是一個知書達(dá)理之人。早知睿王爺與她始終淡薄,喜歡的是他房裏那丫鬟阿懷,她也不怨,也不阻止兩人的來往。
因此久而久之,睿王爺對她多了一分的愧疚,偶爾也會去她的房裏坐坐,不再獨(dú)寵阿懷一人。一年之后,世子沈風(fēng)棲出生,項(xiàng)柔和阿懷相處也融洽,這睿王府裏反而更多了一分熱鬧。
老管家也默默的期望,這日子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只是天不遂人愿,世子出生后半月,皇帝又賜婚于睿王爺,令他娶戶部侍郎之女云蘿。
說道云蘿其名,那時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京城第一的美人。所謂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這般形容她是再合適不過了。連原本心有所屬的睿王爺在新婚當(dāng)夜,挑開紅蓋頭,也被驚艷當(dāng)場,很快她就成為了王府之中最受寵之人。
但阿懷也并未因此而受冷落。
幾個月之后,云蘿和阿懷竟先后有喜,睿王爺大喜過望。為了不讓皇家骨血不至于淪為私生子的名號,太后終于松了口,阿懷成為了睿王府的三夫人,雖是妾,也有了名份。
懷胎十月,阿懷每日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已沒有過多的奢望,只求孩子平平安安地生產(chǎn)。
寒冬臘月,天上飄雪之時,睿王爺?shù)拇巫由蝻L(fēng)景和三子沈風(fēng)麟先后降世。
一連添了兩個兒子,睿王爺府逐漸人丁興旺,睿王喜出望外,在王妃的建議下,決定出門酬神,以保佑王府眾人安康。
阿懷生產(chǎn)之時受了寒,又逢難產(chǎn),當(dāng)時極為兇險。在沈風(fēng)麟出生之后,她身體一直很虛弱,經(jīng)常咳嗽不止,偶爾還會咳出血來,幾乎到了藥石無用的地步。
此次求佛,睿王爺更大一部分是為了阿懷。
第2卷 春草長,煙雨之路塞鴻飛 127 真相
誰知睿王爺走后第三天,云蘿夫人便遣了一干手下,將阿懷和尚在襁褓之中的沈風(fēng)麟囚于偏院之中,趾高氣昂地宣稱:“阿懷夫人感染瘟疫,未免王府其他人受染,王爺下令將母子二人隔離在此,外人不得靠近。”
語畢也不給阿懷任何機(jī)會,帶著眾人拂袖而去。
本就是嚴(yán)冬,天氣寒冷,偏院之中沒有御寒之物,云蘿夫人一日只給他們送一餐,又冷又餓,阿懷的身體每況愈下,而小風(fēng)麟也餓的嗷嗷大哭。
阿懷幾乎是撐著一口氣,每日扳著指頭數(shù)著日子,只等睿王爺回來救他們。誰知,眼看第二日王爺就要回來了,一場大火在偏院熊熊燃起。院門緊鎖,阿懷被滾滾濃煙嗆得無處逃生,一邊哄著懷中大哭的兒子,一邊奮力地拍著門。
門外傳來一聲冷笑,竟是云蘿夫人的聲音:“賤婢,王爺要你死,你覺得你還能活著?”
阿懷被震得腦中一片茫然,楞楞地看著懷中的兒子,哭道:“麟兒,麟兒是王爺?shù)膬鹤樱粫还艿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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