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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學生（2 / 3）

堅硬的，粗糙的，粘膩的，還是說，和人一樣，帶有細微紋理的皮膚下有一層柔軟的肉，包覆保護著裏層的骨骼。再往裏，是內臟和腦，只要破壞掉，人的靈魂就會拋棄身體。

以上全部正確。任何形態(tài)的咒靈都可能存在，明明是由千篇一律的人類誕生出的生物，卻擁有不定型的無限可能。

因為，人類的情感不可捉摸。相似的形態(tài)中，翻涌著全然不同的執(zhí)念。

這些執(zhí)念的共通點，就是惡心，就像人類本身一樣惡心。

骯臟丑陋的咒靈化作不明的黑暗，纏繞過夏油杰的手腕，在其上聚合成一個黑球。

很惡心，不僅僅是觸感。味道，也很惡心。

為了什么？大義？

夏油杰拿著游戲手柄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是過度勞累帶來的痙攣。連續(xù)一周高強度祓除咒靈的任務，身體多少開始不堪重負。

隊友操作頻頻失誤導致卡關，五條悟發(fā)現夏油杰情況不太對，關心道：“任務很累嗎？”

不等夏油杰回答，五條悟干脆利落地關掉游戲，拉著夏油杰震顫的手滾到柔軟的榻榻米上。五條家主絕不會在生活質量上委屈自己，禁閉室除了光線昏晦以外，基本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夏油杰順著力道倒下，與五條悟抵足相視，坦然地欣賞五條悟近距離美顏。綿軟的床鋪，還有甜甜的氣味。疲憊開始漸漸消退。

這樣就很好。悟不適合擔憂的表情。

夏油杰不緊不慢地解釋，柔軟的吐息夾帶著話語：“特級咒術師被審問不會影響咒靈活動，那部分工作都會轉移給我?！彪m然有一半的工作量是夏油杰自己作出來的，但是，“能拯救很多人呢，我不覺得辛苦?！?

佛相青年如廟中塑像般慈愛地笑著瞇起眼，嘴角的翹起弧度完美無缺。

對社畜的忙碌生活深有體會，五條悟心有戚戚地點頭，歡快地提議道：“任務做不完的啦，偶爾摸魚培養(yǎng)一下后輩也不錯?！?

“悟，我還沒有畢業(yè)?！睕]有多少后輩，而且也不應該把危險的事推給后輩吧。

金發(fā)后輩面容老成，無力地靠坐在同級好友的遺體旁，搭在臉上的毛巾試圖汲走源源不斷的悲傷，后輩說：“以后凡事都交給他一個人不就行了嗎？”

那個時候，他想了什么？

這段回憶從夏油杰眼前一閃而過。

五條悟若有所思道：“我以后會有很多優(yōu)秀的學生，到那時候會輕松很多。”

“真的？”夏油杰并不相信。正如悟所說，任務是做不完的。如果不從源頭解決問題的話，悲劇只會一次次重演。接著思路像被擰緊的水龍頭，無法再細思下去。夏油杰的註意力轉回五條悟身上，問道：“這么說，悟打算畢業(yè)后留校任教嗎？”

白毛大貓興奮地翻身，一手托腮半支起身體，眼神亮晶晶的：“是的，杰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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