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鬼抓了一個魔宮“間諜”,讓楊靖百般緊張起來,既是灌輸內(nèi)力,又是服用解藥。直到那“間諜”神色好轉(zhuǎn),他才安心下來。
楊靖一直守在那“間諜”身邊,命張鬼生了火堆,唯恐冷著了她。張鬼蹲在一旁,看到主公如此悉心照顧那姑娘,有些犯嘀咕:“對魔宮的人,需這樣么,就算活了,也未必能問出什么來吧。”
楊靖一直看著那姑娘,手里緊緊地拽著那塊玉佩,他伸出手去,卻又快速收回。看得久了,他的雙眼里竟是有些濕潤了。那姑娘眉心下有三顆小痣,豎著排列,讓他看得既是驚喜,又是心酸。他坐在她的旁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天色已黑,周圍陷入了寂靜,山上的落雁湖燈火明晃,雜聲漸熄,像是局面穩(wěn)定了。只是這次突變,中毒、受傷者頗多,恐人心一時難以安定……楊靖望著山上,頗有牽掛。
不久,那姑娘蘇醒了過來。她兩眼望望天空,又看了一眼四周,見楊靖時,嚇了一跳。她撐起身子,用黨項語問道:“你是誰?”
楊靖見她醒來,大為欣喜,扶著她靠在石頭上,微微笑道:“你會說漢語嗎?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夾著生硬的漢語說道:“我先問你的名字,你得先告訴我。”
“我叫楊靖。”楊靖回答道。
那姑娘聽得“楊靖”二字,驚訝得合不上嘴,撐著身子說道:“你就是楊靖,就是那個‘戰(zhàn)神’?”
楊靖點了點頭。那姑娘甚是激動,高興道:“沒想到讓我遇到了!這一路來聽到你的很多事跡耶,所有人都是那么的仰慕你……你真的……好厲害喔!”
楊靖微笑著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楊靖,回道:“我的漢文名字叫李玲。戰(zhàn)神哥哥,你可以叫我玲兒。”
楊靖深吸了一口氣,拿出那塊刻有“玲”字的玉佩,問道:“玲兒,這是你的東西嗎?”
玲兒拿過玉佩,點頭應(yīng)道:“嗯嗯,怎么掉了呢。”
楊靖將刻有魔宮密紋的令牌遞給玲兒,說道:“那這個東西呢?”
玲兒收起玉佩,看了一眼令牌,說道:“這個是我哥哥給我的,原本有人保護……反正,也是我的。”說著,一把抓過了令牌,放入了腰間口袋中。
楊靖看著她沉思了許久,最后吐著“重詞”說道:“玲兒,你頸下是不是有塊‘紅梅’印記?”
玲兒一怔,雙手捂著胸口,結(jié)舌道:“你……你怎么知道……你……脫過我的衣服?”
見此狀,楊靖滿是欣喜之情,他打量著玲兒許久,眼珠子濕潤的模糊,帶有“嘆息”和“驚喜”的口吻道:“沒想到,你尚在人世。還以為,還以為……我的好妹妹!”說著,竟一把將玲兒抱住。
玲兒一臉驚恐,用力掙脫,卻是掙脫不了。她嚇得大叫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楊靖回了神,連忙松了手,微笑著看著她,說道:“沒錯的,沒錯的。你是我的妹妹,我的親妹妹。”
玲兒看到楊靖的神色,有些害怕,退縮著靠向石壁,她怔怔地說道:“什么妹妹……你,你說什么……我不是你的妹妹,你認(rèn)錯人吶。”
楊靖說道:“是的,是的。那年出事,你才半歲,自然不記得了。看,你的這塊玉佩和我的一模一樣。”說著楊靖從身上取出一塊金絲纏系的玉佩。
玲兒拿過玉佩瞧了瞧,除了正面的字不一樣,樣式還真的一模一樣。
楊靖繼續(xù)說道:“我的玉佩刻得是‘靖’字,你的是‘玲’字,這上面的字,是我們父親親手刻下的,作為我們楊家人的終身信物。看這后面,是畫的天波府,是我們家的一角,在這里,我曾抱著你玩耍……”說著說著,聲音已啞,欣喜之情滿浮于臉上。
玲兒看著玉佩和楊靖,愣了半響,隨后輕聲說道:“你說的太快,我聽得不是很明白。我和你不認(rèn)識,也不是你的妹妹,你肯定是弄錯了。我的父親在興慶,我都沒來過宋土,也沒有見過你說的‘天波府’。”
楊靖理了理情緒,盤膝坐在旁邊,他思付道:當(dāng)初青云山一案,她才半歲,自然不知道的。可是,據(jù)恩師所說,楊家一門慘烈,無一生還。妹妹她……難道有人救了她……那救她之人,一定知道殺害我家人的兇手……或者就是兇手……
“戰(zhàn)神哥哥?”玲兒見他陷入了深思,想起剛才之態(tài),有些害怕,遂輕輕地呼喚了一聲。
楊靖回過神來,說道:“我可以看看你頸下的‘紅梅印’嗎?”
玲兒合著胸口衣服,往后縮了一截,直直搖頭。
楊靖一愣,恍然明白,玲兒是女兒之身,就算是親妹妹,也是不允許的。雖然看不到她的“紅梅印”,但單憑這楊家“獨一無二”的信物,“楊家滅門慘案”便是有了眉目,眼前的姑娘,確實是……妹妹……
玲兒見楊靖又陷入了沉思,伸了伸頭,見他眼里布滿了淚珠,輕聲安慰道:“你……你也別傷心了,我認(rèn)你做哥哥還不行嗎?”
楊靖緩和了情緒,朝玲兒微微一笑,說道:“剛剛是我失態(tài)了。那以后……你可就是我楊靖的妹妹了。”
“好啊,”玲兒笑開了花,臉頰露出了兩個小酒窩,她說道:“我這一路來,盡是聽到你的傳奇,你可是大人物喔,有你這樣的哥哥,我可是威風(fēng)極了。”
玲兒說話時,哈欠不住,楊靖忙脫下衣服靠在石頭上,輕聲道:“毒性還未全解,你要多休息。”
玲兒拍拍嘴,點了點頭,沖楊靖一笑,便是睡在了楊靖的衣服上。
見玲兒睡下了,楊靖方才呼喚張鬼,說道:“你先往落雁湖,看看齊先生處理的怎么樣了,我就先不要露面了。”
張鬼看了看一旁睡著的玲兒,雖有疑惑,卻也不便多問,領(lǐng)命而去。
至黎明,風(fēng)云雷電返回來了。殘風(fēng)說道:“他們已經(jīng)遠(yuǎn)離信陽了。”
“嗯,”楊靖點了下頭,他知道耶律平等安全,心上略寬,他說道:“此事因魔宮而起,自當(dāng)團結(jié)群雄,以應(yīng)萬變。我們這就上山吧。”他望向玲兒,見她仍然熟睡,不忍打擾,先且等在一旁。
天色漸明,玲兒醒來,伸了伸懶腰,沖著楊靖一笑,說道:“這一覺竟然睡得很舒服。”她起身來,這才看到自己躺著的地方墊了許多干草,上面鋪著楊靖的衣服,隔了冰冷的石頭,既是暖和,又是舒服。她感激道:“謝謝哥哥。”
楊靖見她那“懵懂”的樣兒,倍感舒心。
這時,齊先生差人來報:“各門派皆已安撫,等待主公主持大局。”
楊靖一聽,大為高興,心道:“齊先生處事周到。好!也該上山了。”遂一行直往落雁湖。
落雁湖畔,群雄匯攏,旗幟林立,各門派分列而待,與昨日相比,甚是嚴(yán)整。群雄見楊靖到來,一片歡呼之聲,響徹整個靈山,久久回蕩不息。
楊靖與各派掌門一一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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