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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見角落里站著兩只脾氣暴躁的兇犬，叫聲刺耳響亮。偶爾會皺起鼻子，刻意露出尖銳的犬齒，并發(fā)出警告的聲音。
又是一聲狂叫，嚇得呂素渾身一抖朝后走了半步。
他又覺得此番在唐玄伊面前有些失面兒，趕緊解釋道：“抱歉，大理……我們馬上就叫人把這兩條狗帶走！”
唐玄伊沒急著回應(yīng)，又將視線落在狗的身上。他記得有人說過，這是賀子山養(yǎng)得狗，之前在勘查這里現(xiàn)場的時候，這兩條狗就一直叫，還有在賴立的證詞里，好像也提到了賀子山的狗。
唐玄伊不由走近幾步。
兩只狗仍舊叫得很兇，可是不知怎的，在看到唐玄伊逼近后，反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后退幾步。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唐玄伊。
唐玄伊伸出手想要試著靠近兩只狗，一只狗略顯膽怯，下意識后退半步，可另一只狗反而忽然沖上，張口就要咬唐玄伊。唐玄伊迅速將手收回，這才避免被咬上。
“這狗還真是兇得緊呢。”唐玄伊說道。
呂素被唐玄伊方才的動作嚇得魂飛魄散，緊忙小跑著來到唐玄伊身邊，道：“大理，還是站得遠(yuǎn)些，這兩只狗啊，瘋得很。除了賀博士還有平時喂它們的周助教外，它們都交得特別厲害，當(dāng)真是跟誰也不親，如今賀博士不在了，晚些時候還是將這犬兒賣到他處吧。哎，驚到唐大理了。”
雖然呂素話是這么說，可唐玄伊卻欣賞這兩只犬的氣節(jié)，眼神柔和許多。
唐玄伊說道：“我倒是很喜歡它們，如若國子監(jiān)養(yǎng)不了，便帶去唐府吧?！彼耘f伸著手，想要再次嘗試接近烈犬。
呂素有些意外，點(diǎn)著頭，嘆氣說道：“這狗啊，遇上大理，算是遇上好人了。但大理您要有些準(zhǔn)備，這狗刁得很，吃東西還挑剔。以前吃肉還吃得好好的，不知怎的，近來連肉都不大吃了，皆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入口，更別說是殘羹剩飯。難養(yǎng)啊，難養(yǎng)?！?
唐玄伊手上忽的一頓，回望呂素，道：“忽然不愛吃羊肉了？”
“是呀，大理。”呂素一臉嫌棄地看著兩只狗，道，“以往都是膳夫和周助教給這狗兒喂食的，前陣子，周助教不是不在國子監(jiān)嘛，所以主要是膳夫?qū)⑹ｏ埖菇o這兩條狗。但是很意外它們竟然不吃了，還對膳夫一個勁兒地叫喚，弄得人人心煩，可也不像病了的樣子。這兩天索性不喂了，想著餓上幾日，這狗兒便會好些，誰知道叫得更兇，大概是因?yàn)闆]飯吃所以發(fā)脾氣吧?！?
“周助教……”唐玄伊眉心輕動了一下，陷入了一陣沉默，又看向面前兩條正朝著自己警惕吼叫的犬。
咚、咚、咚——
宵禁鐘聲，在長安上空響起。
……
“啊……”沈念七右手忽的一哆嗦，雕刻的刀子險些就從自己的指尖劃了過去。身前東西搖搖晃晃，也跟著差點(diǎn)挨個兒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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