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老先生與阿芳都沉默了。
王君平輕輕搓動指尖，在心中回想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按照之前的推斷，這個兇手是想利用沈博士的驗骨術(shù)，所以刻意在假賀子山的手背上劃了一道，還養(yǎng)了數(shù)日。那么詢問大牛關(guān)于骨頭問題，很有可能就是針對的沈博士。再加上大牛不常做農(nóng)活，所以手上不會有太多磨損，這一點也可以更加貼近賀子山。
這個人果然從剛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指尖一停，王君平又繼續(xù)問道：“你們能復(fù)述出那人的相貌嗎？”
“這……”老先生與阿芳都有些為難。
“老朽現(xiàn)在總是記不清東西，只記得那個人看起來不像壞人。”老先生將臉皺起努力回想，但看樣子還是有些費勁。
王君平只得將希望寄托在阿芳身上。
阿芳也在努力回想，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那個人穿得還算體面，相貌并沒有什么可以讓人記住的特征……就是尋常人，他似乎不愿意和大牛以外的人多說話，所以也就打了個照面兒。奴也記不太清……不過只知道他的身形什么的，都與大牛差不多。”
和大牛身形差不多的人在長安太多了……賀子山就是頭一個。
“還有什么別的特征嗎？”王君平再次詢問。
但這一次，老先生與阿芳一同搖頭，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了。
王君平皺著臉抱胸坐了一會兒，長長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今日雖然掌握了失蹤的人，但是沒能與來人掛上鉤，那這個線索可以說是斷的。
這種情況，要如何回復(fù)大理呢？
“罷了……”王君平看看天色，從席子上站起，“這幾日我會留個人在這里，但凡想起什么，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老先生與阿芳也緊忙從席上起來。
“公這是要走了嗎？”
兩人都難以置信，原來這位大公真的只是來問話不是來抓人的。
王君平點頭，抻平緋袍，準(zhǔn)備帶人離開。
然就在兩人前去送王君平等一干人的時候，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突然從房里跑出，一把抓住了王君平的衣袍！
王君平被這突然沖出來的孩子嚇了一跳，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孩子面色蠟黃，雙腮凹陷十分消瘦。但是那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咧著嘴對著王君平笑，看起來竟有些滲人。在他手上似乎拿著什么，一個勁兒地往王君平身上貼。
“小牛！”阿芳迅速拽開孩子，然后連連向王君平道歉，“抱歉，大公，這孩子很少見生人，而且生得有些……”她難以啟口，“有些‘不好’……請您莫要生氣！”
聞言，王君平倒對這孩子產(chǎn)生了幾分憐憫，先說了一句“沒事”，隨后彎下身摸了摸男孩兒的頭。
男孩兒笑得更開心了，但仍是不死心地將手上東西往王君平身上貼。
(畫骨圖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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