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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獨驗（2 / 2）

說完，匆匆離開。

念七回頭看向晁非：“這樣，總不違規(guī)吧。”

晁非還想找茬，馮顯卻先一步說：“陛下并沒有特別提到驗骨器皿，所以不違規(guī)?！?

沈念七揚眉勾勾唇角，信步走到晁非面前，道：“晁中丞，念七可要燒水了，若還在此處，小心被誤傷。”她用食指骨節(jié)敲了敲鍋，“這些，可是煮人骨的東西?！?

晁非心頭一緊，視線掃過那幾口大鍋，不說還好，一說難免想到開水滾活人的畫面，尤其對上此時沈念七帶著幾分冷光的視線，不由吞了下唾液，說道：“我且在一旁看著，別耍什么花樣?！?

晁非帶著兩個御史臺的隨從跑到棚外扎了個藤椅，遮陽等候。

沈念七冷哼一聲，將視線收回，又看向其他幾人。

“秦少卿、王少卿、馮侍郎，你們也先出去吧，我要開始驗骨了?！?

幾人紛紛點頭，然后一同離開尸棚。

沈念七拽拽手套，正式開始驗骨。

像是平日一樣，沈念七先要將尸骨進行最開始的預(yù)處理，五口大鍋同時燒上了水，最開始的骨架一一下放。雖然仵作們并沒有幫助念七，但念七仍然像是一位先生那般，將每一個步驟一一講明。仵作們皆拿著筆將念七的話記錄在案。

彼時，刁縣令已經(jīng)按照沈念七的話將鍋帶了來，可是因為這么大的鍋實在太難找，所以充其量給沈念七找來了五口，加上先前的，一共十口。雖然與預(yù)期的不用，但多少也可以讓驗骨與煮骨同時進行。于是立刻倒上水，準備煮第二批骨。

等待的時間，一如既往的漫長。很快又迎來了一個夜晚。

空氣寒涼，略有霧氣。

此時，王君平因要查之前交代的人名的事，早早離開了尸棚。晁非更是在入夜之前，便熬不住這份等待的無聊，與馮顯、刁玨返回縣衙。外面就只剩下秦衛(wèi)羽在從旁守候，大約到了戍時，秦衛(wèi)羽終于看不下去，拿了幾個饅頭來給一直忙碌的沈念七墊肚子。

入棚時，沈念七正給那些趴在尸臺上睡熟的年輕仵作們蓋衣裳。鍋子里的水聲還在發(fā)出陣陣悶響。沈念七的案臺上放的全是紙筆還有從卷宗上記錄下了的要點?？吹贸?，她在等待煮骨時，一直在研讀卷宗里面的內(nèi)容。

見到秦衛(wèi)羽，她先用指尖點在唇上示意輕聲，隨后接過秦衛(wèi)羽的饅頭，兩人一同走出尸棚。

外面的空氣格外清新，沈念七用力地吸了一口，覺得整個人都振奮許多。然后一口咬在饅頭上，更是覺得嘗到人間美味，流露了享受的神情。

“感覺好像很久沒看到沈博士這樣的表情了?！鼻匦l(wèi)羽懷念起來。

“我平時不是這樣嗎？”

“不，自從來了穰縣，沈博士幾乎就沒笑過了。”秦衛(wèi)羽說道。

念七咀嚼饅頭的動作稍稍遲緩，她虛望遠方夜景，有些黯然。

“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可以笑了，與其如此，不如多笑笑?！蹦钇哂执笠Я艘豢陴z頭，笑道，“這若是改成京城名糕就好了?！?

秦衛(wèi)羽忽然有些后悔見到沈博士笑了，因為不知怎的，這笑，反而讓他感覺到了一些苦澀，于是岔開話題，問道：“對了，沈博士，尸骨驗的如何了？還需要幾日？”

念七眸子微亮，對秦衛(wèi)羽說道：“今夜就能完成。”

“今夜？！”秦衛(wèi)羽大吃一驚。

(畫骨圖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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