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他冷冷說道，鼻子卻有些酸澀，似乎有淚水想爭先恐后地涌出。
“什么？”
“不記得了。什么明星、街燈什么的，這種現代詩歌，沒有古詩好背。散步的時候胡亂打發時光而已，哪裏能記得那么清楚？”他聲音顫抖地說道，“何況，娘娘本是為解數學題而來，何必問《天上的街市》這種小學語文課本上的東西？”
然而他話說到此處，已是確定無疑了。
小時候，當她還是一個上小學的小女孩的時候，她媽媽常常拉著她在河堤上散步。她媽媽是一個心中有著詩情畫意的人，人過中年，不好意思一個人散步，就強行拉著她，為此她要中止寫到一半的家庭作業。
那個時候，沿著河堤走過去，一盞盞路燈次第點亮，她媽媽便信口教她背這首《天上的街市》。但是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時移世易，哪裏記得這么多？
“大膽！”忠心護主的侍女抱琴在一旁大聲訓斥道。
“你們都先退下罷。”娘娘卻吩咐。
在其他人都退下以后，娘娘走下金階，親手將他扶起。
“冥冥中有人告訴我，我女兒也一起來了。她小時候長得像林黛玉，我總以為她會穿成林黛玉，想不到竟然是你。”她深深嘆息，語氣裏帶著一些不滿意。
但是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誠惶誠恐一心為了獲得媽媽歡心而愿意做任何事的小女孩了。
他抬頭。
“我以前看紅樓夢的時候，理過其中的時間線。現今元春封妃早于秦可卿出殯，事有蹊蹺，我有些疑心。想不到竟是你來了的緣故。”他聲音裏滿是澀然。
“我初來時也是極險。這宮裏的臭規矩極多，幾次沖撞了人，我還渾然不知。”她說起初來時候的事，聲音裏卻難掩自得之色，“偏被我撞到這裏的皇帝喜歡做數學題。你知道我小學算術是極好的，你爸不會解的奧林匹克數學題都是我幫他想思路的。我出手了幾次，皇帝待我自然不同。”
在柳依依的印象裏，媽媽是一個聰明的人，能在當了八年農民后抓住高考制度恢覆的時機考上大學。而且媽媽非常喜歡炫耀自己的聰明之處，包括但不限于拿爸爸和柳依依當參照組，盡管他們在高考這件事情上也有相當的炫耀資本。
皇帝竟然會因會解數學題這個理由青睞某個后宮女子，這在柳依依心中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連穿越這種難以解釋的事情都發生了，其余的還有什么不能接受呢？一個像樣的穿越者總會自帶某些超越時代的技術或者知識作為金手指，以獲得開局時候的某些便利的。這是小說裏的穿越常識。
“我小時候，你說，因我是個女孩，奶奶不喜，所以我沒入族譜，也沒有按照族裏的輩分排名字。但現在我變成男人了。雖然有諸多不適應，但亦有許多便利之處。”他說，聲音顫抖，眼中似有熱淚。
“你想怎么幫我？”
“你從來不喜歡看電視劇，也不喜歡看網絡小說。穿越這種事情，你沒有我熟。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么大膽，大張旗鼓找人，更不會在這個時候，讓所有人都退下。宮規森嚴，男女有別，宮斗，不是這么斗的。”他說。
“沒關系。這裏的人數學都不好，偏生皇帝喜歡解算術題。他們還求著我呢。何況我現在長得這么美。”她語氣裏自信滿滿，不掩陶醉。
于是他細細打量她。芙蓉如面柳如眉，不愧是榮國府嫡傳的美貌基因。她是穿越前他的親生母親，他知她甚深。他想她被人明裏暗裏說丑說了那么多年，好容易變成美女，有這種反應也算正常。
“你倒是變丑了。賈蕓的長相比起賈璉和賈寶玉來，還是差了一些。”她聲音裏滿滿不知足的遺憾，“我本來以為你會是林黛玉，哪怕你是晴雯和香菱，我也有辦法把你嫁到好人家去。現在倒教我為難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他心中不覺警惕。在無數次的失望以后，他已經不相信她會全心全意為他好了。
“你是想用聯姻來鞏固你的地位嗎？娘娘，宮斗不是這么玩的。宮斗的話，子嗣才是重要加分項。”他勸道。
但是她不是真正的元春。
“要你管！”她仍然如同從前一般強勢，不容辯駁，“這些都是本宮應該操心的事情。你只需幫我看看這道數學題怎么解便是。圣上近來頗為寵信那個外國傳教士，弄來一堆數學題。算術題我自可應付，只是幾何題……你知道的，我的高中三年是荒廢了的，沒學過幾何。”
“如果你當年肯讓我看我爸的奧林匹克數學教材的話……算了。”柳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去，凝神去看那道算術題。她和她媽媽一樣，自謂聰明，深恨沒能在最好的年華得到適當的教育資源，以至于沒能在高考中精益求精，更進一步。她們沒有攀登到頂峰，卻自信自己本來可以，故而滿身傲骨，未曾畏懼過什么人，也未曾崇拜過什么人。
片刻之后，賈蕓輕輕抬起頭來。
“娘娘，這裏，需要一條輔助線。”他輕聲說道，禮儀無懈可擊。
書友正在讀： 軍婚100分：首席，強勢寵 白蓮花的職業素養(快穿) 混沌天帝訣 從村民開始，爭霸異界 謝你贈我溫柔刀 歲月靜安（1V1） 安暖葉景淮 暴發戶的原配重生了 隱龍變 誅天混沌決 無相進化 總有顆星星在跟蹤我 辰迷風云錄 美漫世界霸王軌跡 穿越七零做軍嫂 NTR指南 無敵神婿全文 御天神帝在都市 小情人（1v1）h Beta不卑微倒追后，渣A卑微了 特攝剪輯：開局準哥真男人！ 白天被逃婚晚上被奶兇指揮官求抱抱 洪荒：吾乃龍帝 帝國王妃 靈異現場直播中 穿越民國做間諜 重返2000聶文堯梁夢迪 我的魔物養殖場 穿越星際之沉睡雌性 穿成天道親閨女 萌寶來襲：爹地，媽咪是我的 廢土生存法則 穿成奸臣的沖喜新娘 半蛟 四喜宴之瑰殊結草 諜蹤 高冷影后太偏執 嗔言 走進 太陽丟了怎么辦 半吊子卦師靠吃瓜盲盒暴富 鬼妻來壓床 一統江山 枕著愛情入眠 雙性人生 金絲籠 漢宮月 捕食陷阱—變態受孕迷宮RPG 穿成原文女配 繾綣幾回愁 世界不需要魅魔拯救 柯學反轉陣營 我開陰店的那些年 西游：貧僧不想取西經 誅罪拂塵 綺戶重閣，行風織念 俏媳 陛下在上︰棄妃不承歡 如此難忘的你 萬氏狂妃 總裁大人輕一點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系統之逆轉人生（娛樂圈） [神夏]大不列顛玫瑰 我的巴比倫國王 大唐：開局乞丐，我掀翻了整個盛唐 星際麒麟 神詭：從加點開始到地表最強 文娛之動漫之王 拯救暴戾男主[快穿] 懵懂 餵，我不是抱枕！ 別打擾我賺錢[全息] 只算生死不算命[綜武俠] 白金王座 鑿光 引我沉淪 原來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 蜜糖婚寵：權少的獨家新娘 被男友暗戀的頂流告白了 寒門之士[科舉] 繼承無限游戲安全屋 重生回到1983當富翁TXT下載 飄渺仙宗安思柔 謊言真相 好萊塢從動畫開始 東北尋寶鼠 諸天仗劍行 我在詭秘之主打破次元壁 道長，帶我回家 通房丫頭上位記 夫君都是炮灰臣子(清穿) 我的一九八五 快穿：病嬌主神今天也冷冰冰 都市美艷后宮1-321 惡魔教官，寵寵我 十人守國門：開局激活藍染模板！ 顧總的小貓超可愛 云游傳 溫知羽霍司硯全文 菩提武道 我在木葉當導演 敢爬墻就操死 H 總裁深度寵：Hi！軍長嬌妻 人在秦時，靠刷取詞條改變世界 六零之嫁進大雜院[穿書] 在咒術界做亡靈召喚師 神醫保鏢 剔銀燈引 末世重生之橫行妖嬈 繼室（女尊） 回到古代搞發明 書院文具店 由始至終，為你鐘情 長兄如父 杰克蘇，請不要攻略我 暗火（父女，高H） 離心ABO 完結+番外 做您身下臣 十二神柱：從覺醒異能開始 緋聞太后的真實人生 織罪（兄妹/黑幫） 搞修仙的誰不瘋呢 重生惡魔紀元 后宮催眠日記 穿越神雕之緣來是你 小嬌寵花招多，高冷大佬直呼抵不住 浮木行人 傾國——夫人是禍害 中蠱后和病弱摯友HE了 不挨操就會死（高h） 原罪 滬上煙火 小農民的風流事 東京：我的職業每月刷新 國公夫人她人美心黑 我懷疑你喜歡我 萬年前的我依舊是團寵 我的絕色小師姐女主 漫威：女士，我是你丈夫的老板哦 貪欲荒島 無限之生存空間 武動之真正的武祖 左手桃花，右手竹馬（女尊） 懷崽后我踹了通天 老婆帶毒碰即死怎么辦？ [綜英美]摩拉克斯被當古神召喚后 清冷前任今天又來釣我了 神明于上 咸魚[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