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玉已經(jīng)洗漱好了,在屏風(fēng)后邊穿衣裳。

明月?lián)u著扇子，探了個頭出去，見屋里昏暗得很,便進去在小案上點了蠟燭。

謝瑯玉把衣裳帶子系上，攏了一下她的肩膀，道：“走吧。”

明月只好又把蠟燭熄了,牽著謝瑯玉去了外邊,邊道：“海棠花都開了，我本以為今年不會開了呢，真好看?！?

先前種樹的時候，那秦老伯講了海棠都是四五月開,京城里開得本來就遲一些，若是養(yǎng)不好，今年不開也是有可能的。

謝瑯玉應(yīng)了一聲，同她來到院子里。院里的八仙桌已經(jīng)布好了，邊上還放了熏蚊蟲的香爐，院子里點了一圈的燈籠，把院子照得如同白晝,謝瑯玉好笑道：“你今夜不睡了呀？”

明月現(xiàn)下是真的精神,同他挨著坐在桌子前了，溫?zé)岬拇笸荣N著大腿，膝蓋挨著膝蓋，莫名就覺著舒服，明月邊笑道：“睡還是要睡的,只是這么吃上一席,我夜里睡得都要香一些?！?

謝瑯玉覺得好笑,輕輕握了一下她的膝蓋。桌上已經(jīng)布好了菜,謝瑯玉拿了筷子給明月夾了半個丸子，看著她吃了，謝瑯玉像是不太餓一樣，靠在椅背上道：“你冷不冷??？”

院子里很涼快，屋檐的燈籠都被風(fēng)吹得輕輕地晃悠。

明月?lián)u了搖頭，握著筷子笑道：“不冷……就是突然好想吃藕片啊?！?

明月愛吃這個，這段時候在山上日日吃，廚房今個就沒上。

趙全福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的，連忙就提著燈籠去廚房了。

在家里吃膳就方便多了，小廚房就在隔壁院子里，灶里整日都是溫?zé)岬模w全福很快便去知會了一聲。

看著謝瑯玉吃了口青菜，明月對這個不太感興趣，把嘴里的丸子咽下去了，邊好奇道：“那邊的石榴樹怎么不開花？”

謝瑯玉跟著看了一眼，道：“可能過兩日會開吧，其實已經(jīng)起苞了。”

本來都是四五月份就要開的，現(xiàn)下算是開得晚了。

明月道：“能開花都不錯了，還以為要養(yǎng)幾年呢。”

趙全福很快端了藕片來，笑道：“這玩意涼，姑娘還是吃兩口就好了。”

明月就想著那一兩口，吃到嘴里便也不饞了，又給謝瑯玉夾，謝瑯玉都吃了，明月忍不住就多吃了幾口，很快就吃好了，放下筷子，一口一口地喝甜湯。

謝瑯玉把盤子里剩下的半個丸子吃了，也放下筷子，看著她道：“吃好了？”

明月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點了點頭，吃得飽，院子里溫和的風(fēng)一吹，明月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謝瑯玉順了一下她的鬢角，就叫人把東西收走了。

院子里起著小風(fēng)，謝瑯玉就靠在椅背上，安靜地看著邊上的海棠樹。

院子里只有時不時一陣蟬鳴聲，明月吹著夜風(fēng)，歪著頭靠在謝瑯玉肩上，望著天上的星星。

這樣躺了有一會，謝瑯玉拍拍她的膝蓋，道：“進去吧，這風(fēng)還是有點涼的?！?

明月也困了，兩人便回屋里就寢了。

明月的困意來得很快，漱了口以后，倒頭就睡了。

謝瑯玉上床的時候，她已經(jīng)卷著被子人事不省了，胳膊腿都露在外邊。謝瑯玉扯了扯她卷著的被子，沒忍心把她吵醒，兩人就蓋著一條被子睡了。

帳子里昏暗，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瑯玉已經(jīng)睡著了，他有意識的時候，懷里的人突然翻了個身，滾到里邊去了，接著哼了兩聲，慢慢要坐起來。

謝瑯玉睜開眼睛，偏著頭看著她，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聲音還有些啞，道：“怎么了？”

明月抱著自己的腿，背對著謝瑯玉，整個人像是非常難受地蜷縮在一起，好半天才顫聲道：“腿好痛啊……轉(zhuǎn)筋了……”

帳子里黑漆漆的，謝瑯玉立刻清醒了一點，就坐起來了，從后邊抱著她，低著頭往她的腿上瞧，臉頰不由貼著她的臉頰，明月喘的大氣都打在他的臉上，謝瑯玉撫著她的脊背，只模模糊糊瞧著一個腿的輪廓，手就順著她的胯骨往下順，從大腿揉捏到小腿，邊道：“是哪？這嗎？還是這？”

明月痛到喘不過氣來，整個人窩在謝瑯玉的懷里，不住地點頭，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疼得頭上出了虛汗。

兩人緊緊地靠在一齊，謝瑯玉從后邊抱著她，眼睛垂著，像是還有些沒睡醒，一只手卻力道適中地捏著她的小腿，隔著薄薄的衣料，他的手大，幾乎能包住明月的小腿肉，就這么一下一下地往上揉，揉一遍了再順兩下，邊輕聲哄道：“沒事的，馬上就不疼了?！?

明月吸了吸鼻子，人還有些迷糊，還想自己揉，也只有氣無力地抓著謝瑯玉的手背，忍不住在他懷里扭來扭去的，氣都喘不好了，帶著哭腔道：“都是你先前捏我，給我捏壞了……哎呀好疼?。　?

謝瑯玉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沒出聲，他緊緊地抱著明月，一下一下地揉搓著她的小腿，邊道：“都怪我，把你捏壞了，對不起?！?

明月呼吸急促，整個人就想團在一起，謝瑯玉徹底清醒了，他在黑暗中摸索著脫了明月的褲子，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從腳踝往上揉搓她的小腿，直直揉到腿窩。

微微帶著薄繭的手心揉捏著小腿肉，捏的明月的小腿都要發(fā)熱了，這么揉了有一刻鐘的功夫，明月還是不見好，疼得背后都汗?jié)窳耍x瑯玉就有點緊張了。

明月擰著眉，像是肚子疼一樣扭來扭去的，小腿崩得緊緊的。

謝瑯玉下床披了外裳，要叫人去找大夫了，明月突然嘶了一聲，滿頭是汗地攤在床上，有些發(fā)懵地喃喃道：“好像好了?！?

謝瑯玉便把帳子里的燈點了，坐在床邊，捏著她的腳踝看她的小腿。連著一片紅暈，都是他剛才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