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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父親的秘密（1 / 2）

第九章父親的秘密

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夜，奴兒晨起的時(shí)候桌案上已經(jīng)整整齊齊地?cái)[放著同安昨日整理的許伯庸先生的講課要義。她拿起來粗略地看了看，心道那孩子年紀(jì)雖小字卻寫得不錯(cuò)，而且整理的內(nèi)容裏不乏有許多生僻字，他還那么小，認(rèn)得的字也不過是些常用字，生僻字運(yùn)用的如此嫻熟，想必私下也是頗費(fèi)了一番工夫的。

奴兒對同安的刻苦很是滿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心情極佳的往樹德苑行去。

“喲，四小姐來了！”王福一見到奴兒便樂呵呵地迎上來。奴兒略微福身，問道，“看起來王管家心情不錯(cuò)，可是有什么喜事？”

王福點(diǎn)頭稱是，說道，“昨日將軍回來傳了話，讓小姐今日去書房伺候。”說話間王福的視線落在奴兒脖頸的傷口上，想想將軍昨夜回來時(shí)的異樣，他又問，“小姐的傷口可有大礙？”

提到傷口，奴兒的手不自覺地捂了捂脖子，她笑著應(yīng)道，“本是小傷，有勞您費(fèi)心了。”

王福抬頭看看天，道，“時(shí)辰也不早了。眼下將軍正在書房會客，四小姐便先在書房門口候著吧。”

“怎么，父親會客時(shí)不需要換茶添香嗎？”奴兒笑著問。

王福的表情一僵，不過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干咳了兩聲掩去突如其來的尷尬，假笑著壓低了聲音說道，“將軍在書房會客不留人伺候，亦不能被任何人打擾。這是樹德苑的規(guī)矩，四小姐可萬要牢記。”

不留人，不打擾。

奴兒的眼神逐漸變得晦暗，看來這個(gè)書房才是將軍府裏秘密最多的地方。她提了一口氣，故作乖巧，柔聲道，“多謝管家提點(diǎn)，奴兒這便去了。”

因著是第一次到書房伺候，奴兒并沒有像平常守門的人離得這么遠(yuǎn)，而是在離門一臂遠(yuǎn)的地方站定。裏面說話的人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就算奴兒離得近了些，卻也只是模糊地聽見幾個(gè)斷斷續(xù)續(xù)的詞。

“涼州……賬本……全都得死！”

突然裏面?zhèn)鱽硪宦暣善髀涞仄扑榈穆曇簦又闶羌睕_沖地腳步聲，奴兒眉心一跳，她立刻轉(zhuǎn)身走到門前，做出敲門姿勢。

就在這時(shí)門突然開了，那人不是陸摯而是一個(gè)五十多歲的大腹便便的男子，他見到奴兒的時(shí)候顯然嚇了一跳。奴兒忙躬身行禮道，“方才聽到裏面有響動，奴特來看看將軍與大人是否有什么吩咐。”

說話時(shí)奴兒偷偷抬頭瞧了一眼書房裏面的情況，見陸摯背身負(fù)手站在書架一側(cè)。地上雜亂地灑滿了瓷瓶的碎片。那人揮揮手，邁著大步氣沖沖地離開。

正在奴兒不知該進(jìn)該退之時(shí)，裏頭傳來陸摯低沈的聲音。

“進(jìn)來。”

奴兒恭恭敬敬地走進(jìn)去，一直保持著身體半屈的狀態(tài)。她走到陸摯身后，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開口，“奴兒特來拜見父親。”

陸摯慢慢轉(zhuǎn)身，他看著奴兒低眉順眼的模樣，不禁問，“你怕我？”

“不是怕。是突然懂了。”

“自母親去世，奴兒一直很固執(zhí)，對父親常有頂撞。可現(xiàn)在奴兒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改變的，父親你沒錯(cuò)，是我錯(cuò)了。奴兒不想再像以前一樣活得像一個(gè)刺猬，刺傷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只是奴兒不知道，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不僅陸摯頗為感觸，就連奴兒自己都差點(diǎn)相信這是自己的真心話。陸摯能走到今天的地位，手握重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絕非常人。要想以情動人，喚起他心中少有的父女情分，并不是一件易事。奴兒知道要想騙人，就要先騙過自己，有些話若是連自己都辨不清真假，更何況是旁人？

而這次顯然她是成功的。她能感覺到陸摯對她的愧疚，能感覺到他的片刻心軟。這就足夠了，只要他慢慢地對她放下戒備之心，對她袒露出自己本來的樣子，那么他就會像是一個(gè)沒有盔甲的士兵，不堪一擊。

陸摯沒有再說什么，而于案桌前坐下，他提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磨墨。”陸摯連頭也未抬，沈聲道。

奴兒微微屈身，快步上前站在陸摯左側(cè)。她先將清水滴入硯面，把墨汁推入硯池。她站得很直，磨墨時(shí)很輕很緩，力道適中。蘸墨寫出的字既有墨本來的顏色，又無墨渣很順滑。陸摯禁不住抬頭看了奴兒一眼，說道：“你墨磨得不錯(cuò)。”

奴兒淡淡地笑了，問道：“比起大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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