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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3）

崇文館會集了天下鴻儒，最初乃是專為太子所設(shè)，漸漸地變作了宗室子弟的學(xué)堂，非宗室子弟任憑其如何出類拔萃，亦無法踏足崇文館。

溫祈愕然：陛下，此言當(dāng)真？

“君無戲言。”叢霽柔聲道，“朕已知會過朕幼時的太傅喻先生了，自明日起，他便會來為你授課。”

喻先生，應(yīng)當(dāng)是喻正陽罷？

話本中提及過喻正陽，喻正陽乃是當(dāng)世大儒，亦是叢霽的啟蒙恩師，曾官拜太子太傅。

溫祈忍不住發(fā)問道：陛下為何要請喻先生來教導(dǎo)我？

叢霽凝望著溫祈，想象著成為一代名臣的溫祈，目色更為溫柔了些。

待溫祈成為一代名臣，他便可安然赴死了。

他不答反是道：“你且猜上一猜。”

溫祈答道：我如若滿腹才學(xué)，我的肉會更為可口？

叢霽搖首道：“你且放心，朕定不會將你拆骨入腹。”

這暴君莫非放棄長生不老了？

溫祈本欲追根究底，轉(zhuǎn)念一想，再問下去，便如同是在邀請暴君將他吞食下肚一般，遂又猜道：陛下打算栽培我么？

叢霽頷首道：“你須得用功些，莫要辜負(fù)了朕。”

溫祈驚愕不已：陛下為何要栽培我？

“朕認(rèn)為你乃是一塊璞玉，朕欲要精心雕琢一番。”叢霽嗓音一沈，“但在喻先生來之前，你必須答應(yīng)朕一件事。”

溫祈問道：何事？

待朕駕崩后，替朕照料露珠兒。

叢霽撫著溫祈的面頰，含笑道：“等時機(jī)到了，朕自然會告訴你。”

溫祈暗道：莫不是作奸犯科之事罷？但若是作奸犯科之事，何須由我來辦？愿意效勞者怕是多如牛毛，故而該當(dāng)是這暴君自己辦不到，且惟有我能辦到之事。

究竟是何事？

我現(xiàn)下無異于身陷囹圄，生死皆在這暴君一念之間。

他絞盡腦汁，直覺得自己除卻這副身體一無所有。

這暴君果然還是想吃了我！

叢霽心知這溫祈定然又誤會了，失笑道：“你倘若好好用功，朕定不會將你送去尚食局。”

溫祈渾身一顫，乖巧地道：陛下，溫祈定會好好用功的。

“你早些歇息罷。”叢霽正欲離開，卻見溫祈仰起首來，問道：陛下當(dāng)真要撤去鐵環(huán)與鐵鏈？

他望住了溫祈，許久才道：“你愿被鐵環(huán)箍住腰身，愿被鐵鏈限制行動范圍么？”

溫祈大著膽子，誠實地?fù)u首道：不愿。

叢霽鄭重其事地道：“你既不愿，朕便不會再那么做。”

溫祈意外地得到了叢霽的承諾，心下迷惑更甚。

這暴君到底對我有何所圖？

叢霽出了丹泉殿，前往太醫(yī)署。

叢霰飲過湯藥，早已入睡了。

叢霽坐于叢霰床榻前，而他身側(cè)則是周太后。

周太后本想將叢霰安置于永安宮，便于照顧，由于劉太醫(yī)直言搬動叢霰或許會加重其病情而作罷。

她見得叢霽，登時怒火中燒，又不能將叢霽如何。

她深知叢霽的手段，亦目睹過叢霽提劍殺人，猩紅滿身的可怖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