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包是灰色的,低壓壓的像山丘。
天空是暗藍色的,巨大無邊令人窒息。
背影是土黃色的,浩瀚的沙漠,風卷起砂礫,撲面而來。
顧長歌聽見走路時鎧甲發出的輕微碰撞,聽見耳邊的風呼呼的吹,聽見不遠處有士兵用帶著口音的話交談。
世間萬物,聲聲入耳,歷歷入目。
可他一出現,人世所有瞬間消失,她的眼裏只有他。
墨君邪長得高,穿著一身黑色鎧甲,更顯得高不可攀。
他走路的姿勢很帥,每一步都像是踩著她的心,讓她顫栗。
他眉眼間的笑意很濃,和那冷硬的裝備,完全不搭。
男人走到跟前,漆黑披風隨風而動,他大手捧住她的臉,顧長歌一楞,微涼的指腹從她臉頰滑到下巴。
眼前的臉越來越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低頭吻她。
狠狠一下,又彈開。
“你……”
他肆意的咧嘴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下一刻,彎腰把她打橫抱起,扛在肩頭,大笑著往帳篷裏走,“妖精!想死哥了!”
這句話并沒遮掩,墨君邪說的聲音大,身后一眾士兵哄堂大笑。
顧長歌臉更紅了,腿腳撲騰著要自己下來走,墨君邪大手掐住她腰間的嫩肉,“別,好好待著,抱抱你。”
哪裏是抱,分明是扛!
扛麻袋的扛!
顧長歌在他背上鬧騰,墨君邪任由她鬧,他只是笑,兩個人暢通無阻的進了帳篷。
門簾在身后落下,他拍拍她的屁股,隨后把她丟在床上。
顧長歌在床上打了個滾,骨碌爬起來,定定的看著他。
墨君邪扯扯領口,露出精壯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
“看什么?”他居高臨下,歪著頭笑她,說話時舔了舔唇,走過來捏她下巴,“瘦了。”
“嗯。”顧長歌點頭,“你瘦了。”
墨君邪本就很瘦,經過這段時間,五官顯得更加深邃立體,刀削般的棱角,每一筆都精致無雙。
哪知他聽完顧長歌的話,皺眉,“你瘦了。”
“哪有?”
“我給你檢查檢查身體。”說著大手就要往下走。
顧長歌嚇得花容失色,趕緊伸手阻止他。
“不正經!”她攥著衣服,躺在床上,仰面朝上看著他。
墨君邪笑的愜意,揉著她纖細的腰身,“跑這么遠過來做什么?京城出事了?”
他換上了擔憂的口吻,讓人不由得也跟著正經起來。
顧長歌搖搖頭,“沒有。”
“那怎么了?”墨君邪聲音壓得更低,他朝著她壓下來,額頭相抵,“剛才見到你的時候,你臉色都白了,現在才有了血色,到底怎么了?在我跟前你能瞞過我?”
顧長歌想到那個夢。
這么多天來的擔憂,猜測,不安,全都因他一句話,統統消失。
她抱住他,讓他壓到自己身上,眼眶發熱的道,“我夢見…夢見你受傷了……”
沈默半晌后,墨君邪低聲道,“是受傷了。”
“哪裏?”顧長歌驚慌的抬頭,小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是這裏,還是哪裏?”
“這裏。”他帶著她的手往下摸,越是靠近,顧長歌越是發現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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