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你還要跟我橫?”
一家人不歡而散,魏母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仍在罵罵咧咧。
魏秉年從家裏離開,轉身往軋鋼廠去,走到一半卻又調頭去人民大學。
人民大學數學系教導主任陳先旺四十來歲,發頂有些禿,自我戲稱是數學害的,掉的每根頭發都是一串串數字的作用。
年近五十,迫不及待想多培養些人才,也希望有更多人才來投身教育事業。
“你真愿意每星期來上幾節課?”陳主任看著魏秉年有些驚訝。
他是見識過魏秉年的本事的,不夸張地說,是個天才,可天才性子太怪,平時不愛與人交際,對誰都冷淡,他曾數次邀請魏秉年來人民大學教書,雖說以他的年齡難以讓眾人信服,可他對魏秉年的能力十分有信心,也愿意說服學校破格提拔他當大學講師,并且開出了豐厚的待遇。
然而,魏秉年志不在此,也不喜歡與人打交道,自然更不可能接受與無數學生交流上課。
陳主任扼腕嘆息,又擔憂這人一輩子找不到媳婦兒,這樣的優良基因傳不下去…
直到四年前,他見到來人民大學的魏秉年,還以為他改變了主意,誰知道這人居然說是來送對象讀書的,說這話時竟然是難得的溫柔,嚇得陳主任一激靈。
這不是他認識的魏秉年!
時隔四年,這人現在居然主動找來說愿意教書授課?
“成啊!魏秉年同志,你現在的思想非常端正,知道為人民服務,以教書育人為己任,我很欣慰…”
“陳主任,我有兩個條件。”
“你說,工資補貼這方面你不用擔心,我給你申請…”
“不是這方面。”魏秉年淡淡開口,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淬著細碎的陽光,“第一,我每周只來上兩節課…”
陳主任:“…”
心裏罵罵咧咧,面上倒是不顯,先把人拐過來再說吧!
“成!”
“還有,我知道您家裏在市委有人,煩請去找我父母一趟。”
“哦,讓他們答應你來教書?”陳主任自覺很貼心。
“不是,是去敲打他們,最好是讓他們收斂些。”
陳主任:“…”
第一次聽說有這種請求的。
——
魏秉年父母都在市委工作,不過職位就是最普通的科員,工作能力馬馬虎虎,家裏也沒有背景,便在這個位置待了多年。
可這樣的職位已經足夠讓他們在自家顯擺,作為家裏最有出息的一代,兩人把面子看得比天還大,親戚朋友求上門求辦事,他們也不愿意拒絕,得彰顯自己的能力和地位。
直到…
兩人齊齊被市委的領導叫去,走到領導辦公室門口腿還有些打哆嗦。
他們這個基層職位的哪裏會被領導召見。
領導關心二人的工作年限幾句,便開門見山。
“最近有群眾反應,我們市委基礎宣傳科的兩名干事家庭作風不正,很影響市委形象啊。”
“啊?”魏父魏母瞬間傻了眼,連連否認,“那肯定不是我們家啊,我們家風氣最好,我們就一家三口,從來不吵架不打架,簡直是五好家庭!”
領導掃一眼二人,無心聽他們的爭辯聲:“作為市委的工作人員,你們是不是還有以權謀私,妄圖給親朋好友安插工作,或者是利用你們兒子的關系,安排工作的想法?”
“沒有啊!”
“領導,真沒有!”
領導見二人臉色被嚇得發白,擺擺手,讓他們出去:“群眾舉報反饋如果是事實,你們要及時醒悟,修正個人行為,如果不是事實,就要以身作則,時刻反省,不要落人話柄。出去吧。”
一番敲打的話說一半斷一半,反而是讓二人提心吊膽,時刻自省,被領導敲打一番已經臊得老臉通紅,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領導。還擔心工作丟了,更擔心被掃地出門以后被兩家的兄弟姐妹看不起,立馬夾緊尾巴做人。
“就是你非要給什么親戚介紹工作。”
“你還說我,你不也是?”
兩人互相埋怨起來,竟然是不敢再提找顧家的事兒,只求兒子和顧承慧的事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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