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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不一樣的道路（2 / 3）

祭司沒有質(zhì)疑，只要他想，一切事務(wù)都能做得很妥帖。

他就這樣撐著傘將姍姍送入正屋，連九石都藏在看不見的地方，沒有近前。

門是半掩著的，在穿透門扉的時候，姍姍依然在猶豫要不要將東西給他。

他們兩人的三觀就像兩條背道而馳的平行線，永遠(yuǎn)沒有并軌的一天。想到這裏，腳步也停了下來。

她半個身體堵在門前，久久未動，祭司舉著傘站在雨裏，安靜等待。

隨后，禮貌地打破沈默：“您可是來看地道的進(jìn)度？”

姍姍從怔楞中脫離，她緩慢理解到對方的意思：他明知道有某種重要的、想要的東西可能到手。卻依然能保持冷靜，甚至主動給她一條退縮的選擇。

即便這是以退為進(jìn)，她依然有些感動。

假如他們相識的時代不是原始世界，而是更接近現(xiàn)代的時候，一切都會不同吧。她不能因?yàn)檫@個人的親切體貼就替那些死去的奴隸原諒他，但卻不得不承認(rèn)，在這個時代中，也許他這樣的人更可能成為普通人的依靠。

“不用了，我剛剛就是從那來的，你做得很好。”姍姍閉上眼睛，一步跨入房門：“你們的成果很驚人，羽族的效率沒有這么快。”

“那是因?yàn)槟苋蚀取！?

這句恭維聽在耳裏近乎諷刺，姍姍只能在心裏嘆息：仁慈嗎？那是現(xiàn)代教育賦予了她平等與尊重的習(xí)慣。

她無法揮舞皮鞭，或者偽造出不存在的神諭，強(qiáng)迫其他人像奴隸一樣一天到晚工作，喝著稀粥，挖掘超過十二小時。

之前她特意先去看了地道施工的成果，沒想到遠(yuǎn)超預(yù)期。

和羽族為了河道擱置的地道不同，祭司城邦的人一刻不敢懈怠——他們用上了她建議的輪班制，但每次休息的間隙都很短。

只有深夜有一次較長的休息，其他時候都得干重體力活。

人怎么會不出事？裏面肯定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奴隸和沒當(dāng)上奴隸的流民，他們?yōu)榱艘豢陲埵畴S時可能猝死！

然而效果也是顯著的，祭司足足開挖出兩條相對安全的地下洞穴，這些洞穴的洞口在地勢很高的地方，內(nèi)部又是山體，暫時不至于被雨水灌入。

本來也不是防洪用的，而是為了應(yīng)對洪水之后的極端天氣。幻境中的太陽讓她有種十分不詳?shù)念A(yù)感。

“祭司，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愚蠢？我明知這場大雨有蹊蹺，還敢讓大家每天睡足7小時。”她將盒子取出，重重地放到桌上。

祭司一眼也沒有掃向盒子，只是微笑：“您有過人的智慧，”

顧左右而言他啊…姍姍輕輕搖頭：“其實(shí)我也知道，事急從權(quán)。”

“您在讚同我的做法？”他幾乎從不在意對方真正的看法，只要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就好，但是此刻，他忽然很希望眼前的女孩讚同他。

她的【價值】遠(yuǎn)超過一般人，甚至超過他，因而足以【平等】。如果是她，應(yīng)該能理解他的想法。

“不，死都不會讚同的。”姍姍的手指扣動盒子，怎么也無法拉開：“我一直認(rèn)為，人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而你不這么覺得吧。”

祭司笑而不語，這樣的態(tài)度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她不會認(rèn)同他，就像他不會認(rèn)同有比存續(xù)更重要的事一樣。

和祭司合作的日子裏，姍姍總能感受到這個人近乎強(qiáng)迫癥的、對群體而不是個體的關(guān)註。

如果要從歷史長河中找出一個他最可能喜歡的制度，多半是封建制度。她覺得他很落后，可他卻已走在時代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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