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丞相大人。”
看到父親柳執(zhí)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略過而后看向沈澤，柳淵站在那裏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柳淵聽到父親道：“三殿下還愿意叫老夫一聲丞相大人啊。”
沈澤恭謙道：“大人為大齊鞠躬盡瘁數(shù)十載，年少時父皇和大哥也常要我多向您學習和請教，只可惜我沒有這個運氣得到丞相的教誨，但是，不論在哪裏，在我的心中，丞相大人永遠都是大齊的丞相大人。”
柳淵偷偷看了沈澤一眼，他在拍自己父親的馬屁，而且看父親的反應，顯然是十分受用。
柳執(zhí)原本對沈澤到來的態(tài)度此刻已經(jīng)緩和了不少。
“淵兒已經(jīng)將殿下您的訴求同我說過了，既然我愿意來見你，就說明我是已經(jīng)答應了這個方式。”
柳淵是希望父親柳執(zhí)能幫助他們，進入行宮。
“多謝丞相大人。”沈澤道。
柳執(zhí)搖了搖手，道：“小殿下是前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脈，我也希望他能平安的長大。”
這樣，當年柳驍以及那些人的犧牲才不會白費。
“淵兒，”柳執(zhí)道：“阿鶴在外面等你，他似乎有東西給你，你去看看吧。”
柳淵知曉父親這是有話要同沈澤說，便點了點頭，離開了雅間。
在柳淵走了之后，柳執(zhí)道：“殿下已經(jīng)決定好了嗎？”
可以說，賢妃和沈軒是沈澤放在沈陸那裏的軟肋，因為有賢妃和沈軒，所以沈澤還沒有正式向沈陸開戰(zhàn)。
“嗯，丞相大人您也看到了，在蠻族才過天險關的時候……”
那時候的朝廷混亂，軟弱，一邊只想著爭權奪利，一邊又只想保住自己，沈澤那時候想救這天下，但是卻處處受到掣肘。
如果那時候齊國上下一心，如果那時候沈陸對沈澤還有一點點信任，后面也不至于鬧到任由蠻族鐵騎踏入中原的地步。
沈澤道：“驅逐蠻族，收覆失地一直是我的目標和追求。為了實現(xiàn)這一點，有一些必要的東西，我也必須得拿到手。”
沈澤指的是帝位。
這些事情柳執(zhí)其實已經(jīng)猜到，但是他還是想從沈澤這裏親耳聽到，因為，他的身份是這個南遷朝廷的丞相，而他的小兒子柳淵此刻站在了沈澤的陣營之中。
他希望，未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沈澤都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對柳淵有任何的遷怒。
所以，有一些話，他不能告訴柳淵，但是可以告訴沈澤。
“其實，這一次，我來驤城已經(jīng)感受到沈陸是想在這裏殺了我的。”
沈澤微微有些驚訝。
“但是我還是來了，因為我是大齊的丞相，不論在何種境地，我都需要為了大齊的百姓而站在我應該站的位置。”
“只是，阿淵他……他是一個十分重感情的孩子，如果誰對他好一點，他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他。”
“殿下，”柳執(zhí)突然朝沈澤跪了下來。沈澤一驚，連忙伸手去扶，柳執(zhí)避開了沈澤的手，道：“這是一個臣下的一個請求。”
沈澤正色道：“大人請講。”
“將來，無論柳家其他人站在哪個位置上，還請殿下看在阿淵曾千裏相隨過殿下您，不要因為柳家而遷怒于阿淵。”
“我答應您。”
沈澤將柳執(zhí)扶了起來。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會保證他的平安。他在我心裏是柳淵，不代表他背后的任何身份，只是柳淵而已。”
“我以大齊這天下起誓。”
柳執(zhí)沒有想到沈澤會給他這樣的承諾，他知道對于沈澤來說這一份承諾的重量，他甚至有點兒心驚，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對勁。
只不過，門外的柳淵沒有讓這個對話繼續(xù)下去。
“父親，”柳淵敲門道：“我覺得這裏有些東西，你們都需要看一下。”
柳執(zhí)重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沈澤去替柳淵開門。
門口，柳淵手裏拿著很多紙，阿鶴站在他后面。
柳淵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道：“阿鶴，你先把你們知道的情況說一下，這個信上面都是蠻族的文字，這裏只有三殿下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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