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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唇（1 / 4）

清晨六點(diǎn)四十分的江城四中校門口。

深秋天氣，樹葉泛黃，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了滿地，枝干光禿禿地立在人行道上，兩豎排過去，天空沒有遮擋，更顯天高地闊。

就這么兩三天，氣溫速降到十二三度。寒風(fēng)滾過路面，來勢洶洶，人們早早換上毛衣長褲，抵御寒意。

和從前一樣，兩張并攏的桌子，一塊印有江城四中學(xué)生會字樣的紅色橫幅。

校門口，還未到走讀生入校的高峰期，只有街道上稀少的行人和幾家冒著白霧氣的早餐店。

趙愿困頓地趴在桌上，一本語文課本攤在她臉龐，嘴裏念念叨叨：“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絲雨，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落玉盤…后面是啥來著？”

“間關(guān)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許甄流暢地接。

趙愿爬起來，抓了兩下頭發(fā)，苦惱說：“靠，我又忘了，每次就是這個鬼地方卡殼，感覺前面后面都連不上。”

許甄在笑。

趙愿又倒下在桌上：“古文要命啊，下午老師要默寫的，才背了一半。”

許甄支著下巴，筆頭在桌上閑閑地敲。

不經(jīng)意轉(zhuǎn)目，看見一個入校的學(xué)生，只穿一件單薄的白襯衫校服，短頭發(fā)，一邊用小細(xì)辮子把頭發(fā)梳到耳后，露出左邊耳朵一排亮閃閃的耳釘，唇下的釘也顯眼刺目。

許甄朝她揮了一次手，臂上的紅袖章招搖。

那女生嚼著泡泡糖，慢悠悠走過來。近看才發(fā)現(xiàn)她長得很乖巧，膚白臉小，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卻違和地流露出一身不良少女的氣質(zhì)。

許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這個在學(xué)校裏不能戴。”

趙愿也撐起下巴打量那人。

女生沒有不悅，只是隨意偏頭，抬手一個個摘下耳釘，擱在桌上。

一邊取完了，她撩起右邊的頭發(fā)，又取下兩個。

唇上的釘也取了下來。

趙愿懶懶散散地拿出記錄本，例行公事一樣道：“這裏，寫你的名字。”

她一手放在運(yùn)動褲口袋裏，單手開了筆蓋，寫下兩個字。

背影很快消失在金桂大道的拐角處。

趙愿把本子調(diào)過來，喃喃：“紫…”

“這個字念啥？”

許甄：“祎yi”

“奧…”

趙愿看了看桌上的東西：“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耳洞啊，是個狠人啊，新學(xué)生都這么狠。”

許甄有點(diǎn)發(fā)楞。

這個數(shù)字很熟悉。

“你認(rèn)識她嗎？趙愿。”

“轉(zhuǎn)校生，高一的，跟許忌一個班。”

“貼吧上也有啊，拍到她在天臺抽煙和別人打波的照片。”

趙愿把桌上的東西都收進(jìn)密封袋裏，滔滔不絕：“今天第一次那么近看她，是長得挺好看的哦。”

她收好東西，忽然想到什么重大新聞，眉眼興奮，附嘴到許甄耳邊細(xì)聲說：“他們說，紫妹妹接吻的對象是許忌。”

許甄條件反射地道：“不可能吧。”

趙愿疑惑：“你怎么知道？你看見了？”

許甄緩緩別過頭，不作回答。

她覺得這些話就跟以前一樣，都是大家傳的謠言八卦。像畬曼和陳仙。

趙愿看她沒說話，喃喃自語：“說得好像你認(rèn)識許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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