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攤了攤手，“他說會讓我們的實習(xí)生涯痛不欲生，這只是個開始而已，接下來還有得受。”
“一大清早就怨氣載道，是不是嫌自己的實習(xí)生涯還不夠痛不欲生？”
“……”
陳歡和安寧同時怔住，林醫(yī)生竟然從醫(yī)院裏面走了出來。他邊走邊翻閱著資料，繃著臉看向安寧。
安寧站得挺直，“我整理后還檢查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裏有遺漏，如果有的話我馬上改。”
林醫(yī)生依舊冷聲道：“這裏不是學(xué)校，不是讓你做實驗的地方，不是每次錯了都能補救，所以我需要你們一次做好，半點馬虎都不可以。”
安寧誠懇地點頭，“抱歉，我知道。”
林醫(yī)生將雙手背在身后，把安寧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然后看向別處，小聲道：“你做得很好，很仔細(xì)，還在一些地方寫了備註，看得出很用心。”
安寧一楞，“嗯？”他的聲音太小，又刻意壓低，她沒完全聽清。
“沒聽到算了。還有，你們兩個丫頭片子，下次再被我抓到你們在背后說我壞話，我就讓你們好看！”他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臨走前說：“昨晚我on call。”
陳歡伸手在自己胸前順著氣，“天啊，他真是太可怕了，簡直是無處不在！如果有機會轉(zhuǎn)科或是換導(dǎo)師的話，我一定第一個飛出去，毫不猶豫地拋棄他！拋棄他之前我還要親口告訴他！”
安寧抿唇想了想，沈吟道：“可我突然覺得他很可愛是怎么回事？”
陳歡探向安寧的腦門，面露憂色，“你可別嚇我，不會是被整傻了吧？”
安寧拉下陳歡的手，挽住她的胳膊往更衣室?guī)В白甙桑惶烀β档墓ぷ饔忠_始了。小心去晚了又被罵。”
楊光在學(xué)校就有經(jīng)常遲到的習(xí)慣，今天他竟然來得很早，換好衣服和兩人打招呼，“兩位，你們還活著嗎？”
陳歡叉腰瞪他，“你說呢？”
楊光走到安寧身邊，夸張道：“看看你都變熊貓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套用你的一句話，整理x光片然后整理資料然后整理x光片如此循環(huán)。”
楊光詫異地看著她，“那么拼命做什么？我聽姓林的說他不要你了，然后柯醫(yī)生不是說會帶你？你怎么還在這裏？不去外科報道？”
陳歡驚訝得合不上嘴，“什么！安寧，你是有多自虐啊……我聽別的同學(xué)都說柯醫(yī)生對實習(xí)生很溫柔的，又有耐心，那么難得的機會你別告訴我你拒絕了！我怕我會嫉妒得殺了你……”
安寧聞言失笑，“我的確是拒絕了。昨天下午我參加了一個開顱手術(shù)，沒有得到林醫(yī)生批準(zhǔn)就去了，然后他認(rèn)為我是個很會走捷徑的人，我只是想證明給他看，我不是。”
“你參加開顱手術(shù)了！天啊！”陳歡扁了扁嘴，一臉委屈，“真是同人不同命，同人不同命啊……”
楊光拍了拍陳歡的肩，補了一句，“主刀的是白醫(yī)生和柯醫(yī)生，他們的技術(shù)可帥了，我當(dāng)時也在樓上參觀來著。”
陳歡冷哼一聲，“昨天我可是一整天在急診室裏，忙得腿都軟了，然后又吃力不討好，還被姓林的罵得狗血淋頭。回家我就畫圈圈詛咒他。”她打開衣柜，從裏面拿出巧克力，遞給兩人，“吃點甜的來緩解一下苦日子吧。”
安寧看著巧克力不動。
楊光接過巧克力，捅了捅安寧，“你怎么了？發(fā)什么呆呢？”
安寧搖頭，“沒什么，我這輩子最討厭吃的就是巧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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