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山也附和道：“你嫂子說的不錯，正是這個理。”
“嘁……哪有你說的這么嚴重。”陳金蓮嘀咕了一聲，不過底氣卻也沒有方才那么足了。
張氏知道她這德行絕非一朝一日能改得了的。今日她就說到這兒，能不能聽進去還得看這夫妻倆良心究竟喪到什么程度。哪怕是聽進去了一點兒，往后小妹也能過得好一些。
張氏低下頭，捏了捏小妹的小手。
可憐見的，人家小姑娘手上都是肉窩窩，就她，瘦的一點兒肉都沒有，真是叫人心疼。
顧小妹知道大伯娘在幫她，嘴上不說，心里卻是記著大伯娘的好。
她抬起腦袋，毫無芥蒂地朝著張氏笑了笑。
張氏一愣，而后搖頭：“憨丫頭。”
被顧小妹惦記的顧邵如今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去了秦府，顧邵才發(fā)現(xiàn)先生已經(jīng)讓人將他的屋子給收拾妥當了。
廂房離私塾也不遠，里頭干干凈凈，除了書便還是書，干凈的一絲污垢也沒有。
這樣的地方，最不適合顧邵。可他偏偏要在這里待四個月。
“每日上午，我會讓書童過來看你誦讀經(jīng)書，午時我親自過來抽查。”
顧邵還想再爭取爭取：“可是私塾里還有課。”
“私塾的課你也不必再上了，上午安心誦讀，下午我會親自過來叫你義理。”秦先生三言兩語便斷了顧邵的退路。
顧邵已經(jīng)服了秦先生了。
只是他始終都想不明白，為什么秦先生偏偏選中了他？私塾里頭那么多一心奔著科舉去的，那么多勤奮好學的，怎么就偏偏挑中了他呢？
等等！
顧邵突然靈機一閃：“系統(tǒng)，你是不是對秦先生做了什么！或者，秦先生是你派我過來的奸細？”
系統(tǒng)翻了一個大白眼：“本系統(tǒng)除了約束宿主，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管到別人身上。”
“不可能！”顧邵瞪大了眼睛，“那你怎么解釋先生的變化？”
“我怎么知道。”系統(tǒng)才不會管那么多。左右如今又多了一個人管顧邵，再好不過了。
顧邵還在疑神疑鬼。
秦先生說了半天不見他有什么反應，拿了一個棍子敲了敲他的腦袋：“剛才說的都聽明白了嗎？”
顧邵有點傻，剛剛先生都說了什么來著？
只是他慣會裝模作樣，連連點頭：“都聽明白了。”
“既然聽明白了，還不趕緊去做？”
顧邵發(fā)了難，不過他一想，先生竟然讓他考科舉，這會必然是讓他去看書的。遂趕緊跑到書架子旁邊，找到了一本《論語》。
秦先生嘆了一口氣：“讓你看的是桌子上面的書！”
顧邵看了一眼桌案，見了上頭擺著一摞冊子，放在恍然大悟地走了過去。
湊近一看，顧邵覺得眼花繚亂，頭皮發(fā)麻。
這上頭寫得不是別的，正是秦先生記下來的鄉(xiāng)試題，密密麻麻，看得顧邵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媽呀，先生不會讓他現(xiàn)在就開始做題吧？
秦先生自然不會對顧邵這么有自信：“剛才說的話想必你也沒聽進去。這題目是我近兩年摘錄的，你有空的時候多翻一翻，早日熟悉一下鄉(xiāng)試的考題，免得來日里進了考場，還什么都不知道。”
系統(tǒng)本來在裝乖巧，待看到那個題目以后，瞬間來了精神。
只是它并沒有立馬有動作，等秦先生走了之后，它才終于跳了出來，清了清嗓子：
“咳咳！鑒于宿主這兩日表現(xiàn)極佳，系統(tǒng)決定予以獎勵。”
顧邵正要說不用，系統(tǒng)已經(jīng)先一步發(fā)放出來了。
白光一閃，桌子上便又多了幾套書。
系統(tǒng)一本正經(jīng)的打廣告：“《五年鄉(xiāng)試，三年模擬》，網(wǎng)羅大齊五年鄉(xiāng)試全部考題，每一個科舉人的傾情推薦，宿主值得擁有！”
顧邵只覺得嘴里發(fā)苦：“你發(fā)給我這個作甚？”
“自然是要監(jiān)督宿主認真完成了嘍。”
“你做夢！”顧邵叫道，“我是不會做的，快把這鬼玩意兒收回去！”
系統(tǒng)笑瞇瞇道，“獎勵一旦發(fā)放，不可回收，宿主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本系統(tǒng)的一片心意。要不然——”
“滋滋”地電流聲劃過顧邵腦海，可怕至極。
一瞬間，顧邵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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