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準(zhǔn)備叫紅香進(jìn)來問問。秀娘忙扯住了他,將他拉下來坐好,一面解釋道:“這才多久的功夫,便是人家想要欺負(fù)我,也沒這么趕的。我不過是下午遇到了一件事,有些不明白罷了。”
顧邵將信將疑:“遇上了什么事兒?”
秀娘將下午的事情緩緩道來。
今兒下午她在屋子里頭待著的時候也并非無事可做。這內(nèi)衙里頭也住著許多官家夫人,秀娘下午準(zhǔn)備了拜禮,上到知府夫人,下到幾個八品、九品官員的家里,秀娘都拜訪了一遭。上門的時候,秀娘也是客客氣氣,因她帶著禮,且顧邵如今的官階也不低,所以拜訪的大多人家,對她也是笑臉相迎。就連知府夫人那邊,也未曾對她紅過臉,唯獨有一家,對她的態(tài)度有幾分古怪。若是歡迎她吧,也不像;若說冷著吧,倒也不至于。只是言語之中總有些不大痛快,且秀娘看得清清楚楚,那不痛快并不是因為其他人,單就是對著她的。
因為這一遭,秀娘回來了之后也是一直惦記著,怎么也想不通。
秀娘一說完,顧邵便立馬反應(yīng)過來:“你說的那位夫人,可是張同知家的夫人?”
秀娘微微有些驚訝:“相公怎么知道?”
顧邵冷哼一聲:“我今兒去拜會知府大人的時候,那張同知和嚴(yán)同知也站在旁邊。那位張同知可古怪著呢,也不說話,就在旁邊盯著我看,活像跟我有多大仇似的。”
“相公以前見過他么?”
“誰見過他啊?”顧邵不高興地咕噥著,他見過的,都是京城里頭的大人物,像張同知這樣生得丑的又壞心眼兒的,他才不會見過呢,“分明是頭一次見面,之前壓根沒有打過交道,怎么就惹著他了?”
秀娘聽罷,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她今日去過那張同知的住處,對比他們家如今住的地方,確實是有些差異。她心中隱隱有個念頭,雖不知道真假,但還是跟顧邵說了。
顧邵本來還滿頭霧水,如今聽了秀娘的話,頓時合掌道:“不用說了,必然是這個原因!”
那個小氣吧啦的張同知,定然是因為官舍的事情記恨上他了。搶不上房子是他自己沒本事,不怪自己反倒怪起不相干的無辜人,可見這張同知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貨色。顧邵本來就不喜歡那什么張同知,如今知道她夫人給秀娘受,更加討厭上了。
這事還沒完,張同知既然記恨上了顧邵,再之后便免不了給顧邵使些絆子。
他在這淮安府做同知已經(jīng)有許多年了,公務(wù)上頭可謂是熟門熟路,在底下辦事的差役面前也算是有相當(dāng)?shù)耐帕耍以谶@淮安府里頭,同知與通判在職務(wù)上面其實很多地方都是共通的。做同知做到這個份兒上,張大人不愿意讓顧邵好過,其實也容易得很,只消吩咐手底下的人對顧邵怠慢一些,在公務(wù)上故意晾著顧邵一點兒,便足夠人頭大了。
是以沒兩日顧邵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才剛上任沒多久,便好像被隔離了。
那位嚴(yán)同知與他并沒有什么恩怨,只是他與張同知共事這么長時間,總不能不給張同知面子吧。礙著同僚的面子,他便不得不縮著頭,裝作看不見顧邵的遭遇一樣。而底下的那些差役和小吏,更是能跑則跑,生怕顧邵有事情吩咐他們。——這若是吩咐上了,幫顧通判吧,就怕被張同知記上;不幫吧,又怕顧通判埋怨。
總之,是兩邊都不討好。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那些差役小吏也只能躲著顧邵了。
被撂在一邊的顧邵見此,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翰林院,而那張同知,就是魯齊林第二了。不過人家比魯齊林還要厲害些,起碼魯齊林沒有攛掇其他人孤立他。
顧邵在心里跟系統(tǒng)埋怨:“這人還真是討厭。”
系統(tǒng)嗯了一聲,等著看顧邵回說出什么反擊之策。如果顧邵想要反擊的話,它或許還能幫幫他。
“不過幸好,我也不用跟他共事多久。”顧邵一臉慶幸地說道,“我這次過來是為了治水的,不是為了管這些破事兒的。想必過不了多久,晉安先生便會叫我過去,到時候我就不必跟這心眼多的在一塊兒了,真好!”
想到這點,顧邵恨不得拍幾個巴掌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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