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肩頭一絲不亂的黑發:“相公可起得真早,倒是妾身貪睡了。”
他眸光閃過,嘴邊又是笑意融融:“姑娘家身子弱些,一路勞頓,還被在下逼著每日練劍,多睡會兒是應該的。”真是無趣!我忿忿地甩開手,再不理他。早膳后,我們回屋打點包袱準備啟程,他怕農家不收,便留了銀兩在桌上,我扎好包袱丟在一旁,隨手拉他在床頭坐下:“天色還早,歇會兒再走不遲。嗯,你說還有多久才能到擴云山?”“怕是還有半月路程。”我遲疑道:“你說擴云山下有慕遐君布下的陣法,那我們能安然破陣嗎?”
他展顏笑道:“陣法雖難,可也是人設的,總有破解之法。”我歪著腦袋瞪他:“你說得輕巧,那為何有那么多人死在陣中?你可別害我也成了冤死鬼啊!”
他抿起嘴:“姑娘放心,在下縱是粉身碎骨,也會護了姑娘周全!”聞言,我心頭微動,仔細打量他的眼神,是堅定,是決然,這樣的千金一諾,是所有女子終其一生都想得到的不變誓言,是每一個姑娘最最期盼的無悔承諾!卻為什么,從他的口中說出……我拋開不合時宜的想法,抿嘴樂道:“好,我信你了!”他神情一松,眼中光彩頓時流曳宛轉,見我不住望他,更是如冰珠玉瀑傾瀉而出,真可謂:不著一字,盡得風流!好一雙至清至純的眸子,我柔聲一字一字念道:“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他長睫一顫,躲開我的注視,好像那些害羞的少年郎,蒼白的臉頰竟染上了些許紅暈,我一時沖動,在他肩頭輕輕一推,他順勢倒下,我立刻傾身上前,湊近再湊近,近得都能數清他細密纖長的睫毛。從沒那么近看過他的眼,平日里的淡定從容,現下卻是含了別樣的風情,時而暗沉如海,時而波光粼粼,時而清澈見底,時而幽深蒼茫。我有些著迷,有些心動,只得喘著氣低聲問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他眼眸輕轉,濛濛迷迷,竟似落下了一層煙波水幕,玉瀲光華曳曳流淌蕩漾,我忍不住探手撫上那細長的眉眼,他一顫,輕輕喚了句:“姑娘……”那嗓音低沉暗啞,實在是撩人心魄。我不由舔了舔干澀的下唇,目光移向他微啟的唇瓣,如此近瞧,竟是那般柔軟紅潤,真真動人!他的氣息柔柔裊裊,輕拂在我臉上,有些炙熱,有些滾燙,我甚至能嗅到他口鼻中如蘭之氣,清醇中又帶了溫潤的馥香。
莫名的情緒在小屋里繚繞蔓延開來,我依稀瞧見他眼中的那個我,妖冶風嬈,曼妙風姿盡顯勾魂噬骨的誘惑。我輕喘一聲,耐不住俯下頭,飛快地在他嘴邊一啄,再抬眼,那汪碧水已是湍湍波濤翻涌,如江水奔騰再不寧靜。他的手不知何時扣上了我的纖腰,指節僵直隱隱顫抖。我定下心只朝他一笑,緩緩退開身,故作輕松道:“該上路了吧,盟主大人,你還要在這兒躺多久?”
他臉色微變,卻依然眉目清明:“若非姑娘提醒,在下險些忘了,這便啟程吧。”
我偷眼看去,那深邃的黑眸中灼灼光華盡散,徒留死水一潭,我惋惜不已:這樣的眸子若是生在美貌少年的臉上,該是何等的光彩照人啊,只可惜了如此明月之珠,夜光之璧,偏偏……
午后慵懶,飛霜也一步三頓緩緩前行,我瞇著眼哼起小調,微微仰頭感受和煦陽光的溫暖,頗有些昏昏欲睡之感,誰料他竟唱起那曲名垂千古的《鳳求凰》,一下子將怡然愜意的氛圍破壞殆盡:“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我耐著性子等他唱完,才惱火道:“現下已是深秋,要發情也該等到春天啊,再說了,也不看看自己行不行,在路上便大唱什么《鳳求凰》,羞也不羞!”許是我又戳到他痛處了,半晌他才發話,語調依然平和,我倒真是佩服這樣的好脾氣了:“相如與文君的故事千古傳唱,鳳凰于飛,鸞鳳和鳴,乃是夫妻和美的表率。我們如今路過這臨邛縣,難道不該重溫這首琴歌?”我一翻白眼:“和美么?我怎么看司馬相如還幾次欲續弦,他難道忘了卓文君當初夜奔相隨、當壚賣酒的深情厚意了么?若不是文君寫下《怨郎詩》、《訣別書》,我看他還不知悔改呢!這世上男子都是見異思遷,薄情寡意,只要求女子為他守節、為他犧牲,自己卻半點不肯吃虧!”
他沉吟片刻才道:“并非所有男子都是這般的……”我惡言打斷他:“哼,自然并非所有男子,但那為數不多的好男人中,莫非還會包括盟主你么?”“我是怎樣的人,姑娘到現在還不能明了一二么?”“我知道什么,你是怎樣的人又與我有何干系?”我沒好氣地說,還在惱他方才的引吭高歌,倒不是說有多難聽,只是我心頭像是有根刺,他一唱便扎得我生疼。他飛快地跟了句:“緣何沒有關系?”語調高揚,似乎已不若平素的淡然寧靜。
反正我坐在前頭,瞧不見他的表情,索性放開嗓子道:“你是兩疆的武林盟主,我只是個默默無聞的魔域小兵,一個天一個地的,能有什么關系?你只需高高在上指尖一點,任我們這些江湖小輩俯首稱臣就行了,我管你是什么樣的人啊!”他似乎隱有怒氣:“好,我是怎樣的人你不在乎,可我的心意,姑娘還不明白么?”他從未如此跟我說過話,我竟有些不自在起來。你的心意?我哪知道你什么心意啊!我正在納悶,他厲聲又道:“姑娘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向來聰慧伶俐巧嘴一張的么,竟也有不敢說的時候!”他的語氣,憤怒之中帶了譏誚,我心中的火頓時點燃。終于忍無可忍,回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喊道:“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一下子撞見他凌厲如刀鋒的眼神,我竟有一絲怯懦,慌忙松開手。他卻是不依不饒:“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惱怒不已:我給個面子,你還沒完沒了了?便揚聲道:“不懂便是不懂,哪兒有什么真假之分!”他僵著嗓子道:“真不懂尤可原諒,假不懂,則不能輕饒!”我一呆,聽他語氣竟有道不盡的無限憂憤,不待細想,他猛地打馬,我一個沒抓緊,向后跌進他堅實的胸膛,疼得渾身一震:“楊嚴塵,你找死啊!”“姑娘不正盼著我死么?”我愣然,滿肚子的火氣不知怎的竟煙消云散了:他這是怎么了,原以為他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竟也會有發火的時候,我到底哪里惹怒了他。左思右想沒有頭緒,一股怨氣郁結在心,真是說不出的難受。一直到傍晚時分,我都憋著氣不去理他,心頭卻一直惦著方才的事,左等右等,仿佛過了好久好久,暮色漸起陰風習習,這才聽到他疲憊而蒼涼的聲音:“在下方才言語冒犯,還望姑娘海涵。”
我一滯,渾身頓然輕松,卻故意嗔怪道:“哼,知道錯在哪兒了么?”他啞著嗓子一字一頓道:“在下……不該……逼著姑娘,在下的心思……姑娘也沒有義務……一定要懂……”雖瞧不見他的表情,卻也知道定是黯然失色的,我心頭陡然生起憐惜之意,柔聲道:“好了,我不怪你,誰沒有個不開心的時候呢,只要你別再莫名其妙發脾氣就好!”他沒有回答,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靜,我竟有些害怕,扭頭一瞧,眼眸雖大大睜著,其間卻不再閃亮如天邊璀璨星辰,不再有似水流光輕淺蕩漾,我好生失望,也只得回轉身子一路默然。
此后,無論馬上馬下,他待我依舊溫和有禮,我卻感到有什么不一樣了,是刻意的疏離冷淡,刻意的保持距離。我一直不明白他到底惱的什么,真懂假懂之間又有何不同,卻不敢問他,不知什么時候,我竟有些怕他了。
點絳唇
鳳舞娉婷
此后幾日,氣氛著實不太友好,真正是相敬如“冰”啊,我說三句,他只答半句,常常氣得我直冒火,卻是無可奈何,誰叫人家是盟主呢,動動指頭就能要我小命,我只能忍了再忍,實在忍不住就暗罵他祖宗十八代,好歹也能解解心頭之氣。一日進了樊都,我瞧街上甚是熱鬧,熙熙攘攘人流不絕,心中好奇,便向路人打聽,原來是城中一年一度的博彩集,大小商販都沿街擺出攤子,各色商品應有盡有琳瑯滿目,一年中也就是這天家家戶戶都如過節一般,人人出門游樂。我聽了心頭一喜,可瞧見楊嚴塵那張寒冰似的臉便什么興致都沒了。思前想后卻不甘心,故意哀叫道:“我好累呀,真想尋個客棧歇下,香湯凈顏蘭池沐浴,該有多好!”他依舊是無動于衷,我雙手微擰,一邊冥思苦想如何能讓他允我去逛集市,誰知飛霜踱著踱著,竟至一家客棧門前停下,我詫異地見他翻身下馬,右手在我面前一伸,我傻傻地看著他:“怎么……”他撇開頭:“姑娘不是要香湯凈顏蘭池沐浴嗎,這里沒有香湯沒有蘭池,洗個澡還是可以滿足的。”我驚喜地搭了他的手下馬,本想道聲謝,誰料他一個轉身牽了飛霜往后堂走去,我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他像是后面也長了眼睛,不慌不忙說道:“姑娘有這閑工夫,還是快去廳堂定下客房吧。”我一撇嘴,故意裊裊婷婷走了進去,整個堂上的數十雙眼立時粘在了我的身上,我嫵媚一笑,朱唇輕啟:“小二,來兩間上房,本姑娘要沐浴,水燒熱點兒,要快些送來。銀子嘛,等會兒有個白衣書生過來,你找他要錢就行了!”我扭著腰上樓,側眼瞧見那些男人癡傻的嘴臉,心中很是痛快:我葉小桐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還非得熱臉貼你的冷屁股,你不理便不理,我也不稀罕!熱水很快送來,我褪了衣衫坐進木桶,輕撩幾下,屋內立時薄霧繚繞,氤氳彌漫,我雙手掬起一捧朝頭頂淋下,端的是暢快不已。桶內水氣蒸蒸,細致晶瑩的肌膚被熱氣熏得粉紅一片,我微揚起頭,水珠順著細長的鎖骨慢慢滑向胸前不盈一握的柔美。這樣的身子,為何寒卻沒有瞧過!我閉上眼,又一次悔恨自己的后知后覺:他的心他的情,如今看來早已是表露無疑,為我所做的點點滴滴,無一不是源自他愛我的深情,我卻只知拉他玩耍嬉鬧,恍若無憂無慮的總角小兒。他眼中隱隱含著的幽怨苦楚,便是無奈于我的不懂事吧。
我長長嘆氣,點了幾滴香露至水中,陣陣林蘭幽香頃刻間便攏了我一身:少時栽下的清雪林蘭,不知現在還年年芳菲不敗么?曾經縱馬馳騁的初云嶺,不知如今還樹樹青蔥絕翠么?他走了,便把一切都帶走了,花已非當初之花,人亦遠非當初之人,我如今回去,奉上我的真心,他還能接受么?
我搖搖頭不愿多想:寒他最是懂我,無論變成什么樣,我都一定是他心頭的至寶,他定會原諒我的錯、我的懦。我逃了三年,也該面對那一切了,縱是萬劫不復,也總能求得片刻心安啊……
我穿上羅裙兜衣,將長發甩至身后,抬眼濛濛望去,菱花鏡中,是我艷過桃李的嬌容,酥胸半露風姿曼妙,玉瑯珠低低垂在頸間,更顯一身肌膚柔滑雪嫩,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佳人。
我卻鄙厭不已,垂首梳起長發,忽然念及熱鬧的博彩集,心頭微動,未及多想便匆匆披上紗衣奔出門去。一腳踢開他的房門,我剛喚了句:“喂,在干嘛……”赫然瞧見眼前也是一只大木桶,如煙似霧的水汽正裊裊彌漫四溢,再一抬眼,他裸著上身手里捏了中衣,也不知是要穿上還是剛脫下,我皺了皺眉道:“你這是洗好了,還是沒洗呢?”他微微垂下眼:“姑娘不會自己看么?”哦?居然這么大方讓我看?以前不是死活守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那套陳規的么?變得還真快!我一撇嘴在他身上來回掃視,看來是剛洗完,頭發還濕著呢,我剛想發話,卻瞧見他胸前掌印依然黯沉刺目,不由心頭一寬,看來內傷沒什么好轉啊,如此,等到了擴云看你還下不下得來!
見他已披上長衫,我瞇起眼笑道:“盟主既然洗好了,那我便喚小二來。”言罷,我轉首朝外喊道:“小二小二小二……”一個黑影瞬間便閃至跟前:“姑娘什么事?”我一樂,敢情還就在門口守著呢,來得這么快。我指了指屋中的木桶道:“喏,快點拿走吧,濕漉漉的多難受!”他愣愣地沒有搭話,我正待發火,一道白影倏地飄來,瞬間便攏住了我,緊接著,身上一熱,是楊嚴塵環手在我腰間,我低頭一瞥,又瞧了瞧小二的臉,這才明白過來,遂厲聲喝道:“沒見過女人啊,要看回家看你媳婦兒去!還不快滾!”小二猛一哆嗦,怯怯應了,立刻撤下木桶關上門,我卻聽到他在門口嘟囔了句:“這小娘子美則美矣,脾氣怎的這樣悍,她相公怕是有的受了。”我偷笑幾聲,這才發現他環在我腰間的手并未松開,身上裹了他的長衫竟是如此柔柔暖暖,這幾日以來,他都一直待我禮數有加,今日這樣的親近卻是不曾有過,我不禁略略欣喜,回身順勢靠進他懷里:“幸好相公眼疾手快,否則妾身還不被人欺負去了?”他松了手將我推開,沉著嗓子道:“你不欺負別人已是萬幸,又怎會被別人欺負?”
我有些惱火,可又不敢對他怎樣,心中卻是不服:你推開我,我就偏要靠近,看你怎么辦!于是我伸手探進他的長衫中,觸及那消瘦而結實的胸膛,指尖輕畫,微撓慢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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