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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018章（2 / 3）

郁星禾恍恍惚惚，跟著他走出去。

兩人一路回到剛剛的大廳。

關(guān)系忽變，父女倆似乎都沒想好該怎么相處，面對面站著，一時間都沒說話。

末了，沈庭毓垂著半天的手還是抬起來，輕輕拍了拍郁星禾的肩膀，動容的說了句：“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句話，猶如一把鑰匙，開啟水庫閘門，郁星禾多年來的委屈，寄人籬下的艱難，獨自生活的孤獨無助，所有情緒傾瀉而出。

她瞬間紅了眼眶，睫毛輕輕顫抖，一大顆眼淚滑落下來。

她習(xí)慣性哭的沒聲音，咬著唇忍耐。

沈庭毓上前一步，將她攏入懷里，輕拍她背，“都過去了，以后爸爸會好好補償你。”

賀幼霆在門外點了根煙。

煙圈在鼻息繚繞，他耳朵凍的紅紅的，低著頭拍了拍衣角上蹭的灰塵，目光轉(zhuǎn)向屋內(nèi)，他夾著煙的手指一頓。

沈庭毓抱著郁星禾，她在哭，額頭抵在他肩上。

他愣了兩秒，猜到鑒定結(jié)果，掐了煙，將煙頭扔進垃圾桶里，推門進去。

郁星禾看到他，從沈庭毓懷里退出來，手背抹了抹眼角。

賀幼霆走到她身邊，“星禾？”

幾秒后，郁星禾輕輕點了頭。

沈庭毓此刻臉上完全是慈父的愧疚，他看著郁星禾，“我太太和你弟弟在上海定居，我會盡快帶你去見他們。”

他遞過來一張酒店的名片，“爸爸一會要跟文化局的人吃飯，不能陪你，這是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晚一點吧，希望你能來找爸爸。”

郁星禾接過卡片，那個稱呼在舌尖繞了很久，最終還是沒能叫出口，只輕輕點了頭，“嗯。”

沈庭毓走后，賀幼霆才露出緊張神色，略壓低了身子看她，“真的是？”

郁星禾點頭，她眼角還是濕的，“我們能不能出去？這里好悶。”

他將車開到江邊。

說是江邊，其實不是江，是一條寬大的河流，從兩個城區(qū)中間穿過，邊上建了小廣場，人們習(xí)慣叫這里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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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星禾一個人靠在欄桿上吹風。

賀幼霆坐在車里沒出去，他想留點空間，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郁星禾今天依舊是一身素色的毛呢大衣，領(lǐng)子寬大，沒戴圍巾，白皙的脖頸露出來，好在長發(fā)能稍微遮擋一下，不然冷死。

大概是怕蹭臟衣服，她只兩只手交疊搭在欄桿上，下巴擱在上面，這個角度看不到她的眼睛。

她已經(jīng)在那里站了十五分鐘了。

賀幼霆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想起早上的沈庭毓。

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沒確定之前，他什么都沒跟她說。

他摸出手機，給沙瑞打了個電話：“幫我查個人。”

五分鐘后，賀幼霆按了按喇叭，滑下車窗，一只胳膊搭在窗沿上，“快進來，一會要凍感冒。”

郁星禾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頭發(fā)微亂，大概昨晚也沒太睡好，眼睛下有輕微的黑眼圈，可即便這樣也還是帥的，無論何時都那么惹眼，連車都沒下，路過的小姑娘都要回頭多看他兩眼。

忽然想起他昨晚說的話：如果他是你父親，就乖乖做我女朋友唄。

賀幼霆又叫了她一聲。

她走過去，坐回車里。

賀幼霆開了暖風，車里熱乎乎的，扭頭看她，“站那么久，不冷冷么。”

姑娘縮了縮脖子：“冷。”

“那還不回來，傻。”

她笑了笑，酒窩若隱若現(xiàn)，“你還不回去工作。”

他晃晃電話，“手機郵件都能搞定，誰還老困在公司。”

現(xiàn)在無紙化辦公的確方便很多，需要審批的東西都是走郵件，走系統(tǒng)，不用像以前一樣讓人拿著單子找每個領(lǐng)導(dǎo)批來批去。

他剛剛等她的功夫，已經(jīng)處理了十幾封郵件。

想了想，他問郁星禾：“待會要去沈庭毓——”說完覺得不妥，改口，“去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