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申走到潭邊, 朝方熠和方燦躬身施了一禮:“方司業,耀然。”
裴申之前是方熠的學生,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他已經做了駙馬, 所以方熠對他也很是客氣,也頷首回了一禮。
方燦之前在國子監的時候就與裴申交好, 此時也沒有什么講究, 直接跑過去拍了下裴申的肩膀:“咦, 誡之,這么巧你也在啊?”
方燦是跟著方熠過來找張卿卿的,不曾想竟在此處見到了裴申。
他有些疑惑, 扭頭看了張卿卿一眼:“舜樂,不是吧?我本以為你是自己過來撈魚的, 弄半天是你們倆約好了擱這兒舉行游泳比賽, 游餓了就在這裏支個攤子烤魚的?你們可真會過日子!不過話說回來, 這樣好的事情你們為什么不叫上我?好歹兄弟一場,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這人怎么張口就來啊?
張卿卿無言以對。
又隔了一小會兒,張卿卿才解釋了下事情的因果。
“裴兄前兩日不小心落水, 壽陽公主請我幫忙找找。我也是剛找到他,最多不過兩三個時辰,你們的動作這算是塊, 竟然這么快就跟上了。
公主府在皇城附近, 裴申一個駙馬爺,竟能跑這么遠來到國子監附近不小心落水?
方燦覺得張卿卿講的這個故事邏輯不是很嚴謹, 正想跟她詢問一下細節,沒想到卻被方熠突然打斷。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說,既然大家都沒事就趕緊回去吧, 外面還有人等著我們呢!”
他們剛下水的時候發現水裏有暗流,就都退了回去。之后又都在腰上栓了極長的繩子,這才敢沿著暗流跑遠一點點。
而今外面有人接應,他們很快就沿著水流重新回到了岸上。
公主府的人聽到有駙馬的消息也派人過來接,裴申雖不情愿,但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張卿卿爬出來之后就去找自己樹上拴著的馬,可是早已不見蹤影。
“耀然,我的馬呢?你來的時候見過么?一匹深棕色的馬,脖子上用黑緞帶栓了銅鈴鐺。應該還有個寫著‘陳記’的小木牌子。那是我今天早上從陳記車馬行裏雇的。”
“我們來的時候確實有個人說自己的馬偷跑出來,所以冒著宵禁的風險出來牽回去。我們還是從他那裏打聽到你可能是在這邊不小心落了水。”
“……”
還算這偷馬賊有點良心,還知道引人救她。
方熠到馬車裏換了身衣服朝他們走了過來:“你的馬跑了,不如就坐我的馬車吧。”
張卿卿想不到拒絕的理由,也就點了頭。
馬車上沒有可供張卿卿換的衣服。夜裏更深露重,張卿卿凍得只打噴嚏,方熠看著她這副模樣皺了皺眉,輕輕捏住自己外袍的前襟。
張卿卿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估計是要脫了外袍給她。這么冷的天,只要他肯給,她肯定是不介意的。
方熠在馬車裏掃視一圈,把車廂裏面掛著的幔帳拆了下來:“給你,裹上吧!”
“?”張卿卿目瞪口呆。
“你這個眼神什么意思?這帳子是昨天換的,比你身上那件衣服干凈多了!雖然這帳子平素只是做裝飾用,但是質地還是很厚實的。”
不過幔帳一撤,那紙糊的車窗就有些漏風。方熠往車窗處挪了挪,試圖用身體擋住外面的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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