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浴室，張歡華手還沒動，鐘茍就站他面前，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你幫我脫？”張歡華好笑地問。

“嗯，嗯嗯，嗯！”點一下頭還不夠，鐘茍楞是給多點了好幾下，點完大手也出來了，幫著張歡華解衣扣。

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彎腰低頭用認真的表情極其自然地給他解著扣子，張歡華心思微微一動，話從嘴裏說出來時聲音沙啞了些，“長高了很多了？”

“長高了，第一年的時候就快趕得上你了，第二年就比你高了……”鐘茍這時已經解完衣服，看著張歡華裸露出來的身體，眼睛黯然了下來。

張歡華見狀微嘆了口氣，說：“洗澡吧?！?

說著動手解了褲子。

直到他解完，鐘茍也呆呆地站在那，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怎么了？”張歡華不得不問。

鐘茍搖搖頭，抿緊著嘴唇，不說話。

張歡華知道自己偏瘦，調理了這陣子，身上依然只是皮包骨，看起來確實比不得以前。

看著鐘茍眼裏的傷心，張歡華搖了搖頭，走到鐘茍面前，把他的頭拉低到眼前，帶有些警告地說：“你這幾年學了什么了？跟個女人一樣……”

“可我傷心……”鐘茍大聲反駁，揮手狠狠地擦了把眼睛。

他還有理了，還敢再哭！張歡華啼笑皆非，只好重力地打了下他的臉，不悅地說：“別哭，哭得老子心煩?！?

他不高興了，鐘茍也不敢再哭了，脫了身上的衣服想把自己的眼淚擦干凈，免得遭張歡華嫌棄。

“哭喪一樣，跟老子死了似的。”張歡華甩完話，輕輕地冷哼了一聲，轉身往蓬蓬頭下面走去了。

明明就在浴室裏，可還是怕他會莫名走掉，就像以前那樣一走就是再也找不著，鐘茍擦著眼淚跟在他身后，一時顧不得其它。

連張歡華罵他，他都跟沒聽到一樣。

站到水下，見鐘茍扔了手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解著褲子，張歡華剛才的淡淡不悅也不見了，見著青年這派誠惶誠恐的接近脆弱的樣子，老實說，張歡華心裏有些不好受。

他出事，對鐘茍沒有一點安排，甚至要是鐘茍沒自保好，出了事，當時沒有什么余力的他也不會再去保護這個人。

可是，就是這么個人，自己好好照顧著自己，沒給他添亂，也不覺得自己錯待他，他還置了一個家，等著他回來。

回來了，被遺棄的他還為遺棄者傷心──張歡華對此時脫了干凈，傻呼呼站在他面前對他笑的心裏陡生愛憐，抬頭親吻了下他的嘴唇，說：“以后我不走了，你也要好好聽話?！?

就這么個人了吧，模樣好，人也合胃口，挺好的，可以用來過一輩子。

鐘茍聽到他的話之后點了下頭，男人沒有絲毫生硬，自然地說：“我會好好聽你的話的，也會好好對你，你不要再不要我了?！?

說起來他其實還有些傷心，張歡華離開他那晚的事其實還有點小陰影存在心底深處，但他也不在乎了。

就算當時張歡華真找了別人，他也不會怪他的。

沖著他回了他們的家，張歡華就算對他做了任何事，他也會原諒他的。

鐘茍幫張歡華洗著頭發，洗著洗著，越發覺得心滿意足。

把泡沫沖走，他暫時關了水，然后湊到張歡華的面前，吻了下他的嘴唇，夸獎說：“你最好看了?！?

張歡華好笑地瞥著他，“你也不錯?！?

受到回夸，鐘茍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打開了水。

給張歡華抹沐浴露，抹到下方的時候，發現張歡華的下方有點起來，他就大手伸過去全握了住。

“算了……”張歡華好幾年完全沒性愛，此時受不得一點撩拔，但外面現在有客人，他不想把太多時間浪費在浴室裏，于是他摸了摸此時蹲下身的鐘茍，安撫地摸了下他的頭發，“趕緊洗完，外面還有客人?！?

“都是熟人，自己會招呼自己……”鐘茍此時已經跪在了張歡華的面前，用水把張歡華性器上的沐浴露沖洗了一下，然后把蓬蓬頭扔到一邊，嘴也含進了性器。

他的動作讓張歡華緊斂了下眉，沒讓自己呻吟出聲。

他從來都不是會因什么驚慌失措的人，自然也不想因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失態，雖然一被鐘茍含了進去，他全身就充斥著強烈的快感。

時間并沒有堅持太多，張歡華就在鐘茍嘴裏洩了出來──青年的動作很生澀，但甚在熱情，且無微不至。

“吐出來吧……”見鐘茍等他洩完還含著，張歡華低頭拍了拍他的臉。

鐘茍老實地聽話，下意識地又含吞了一下，把精液同時也吞了進去后把張歡華的性器從嘴裏吐了出來，然后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張歡華的臉就笑。

他笑得太過于高興，引得張歡華不禁失笑，也引得鐘茍看著他的眼神更著迷。

“張歡華……”鐘茍迷戀地叫著他的名字，在好久前，在張歡華撿他回家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他對這男人有多仰慕，后來感情發展到無可自拔的迷戀，他也從來都是任其深厚，從無阻擋之心。

他是真的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