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沒說話，被褥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不過看著還是觸目驚心的。
沈瓚推門進(jìn)來，手裏提著食盒，道，“綿綿，在哪兒吃早飯？“
“大哥哥，”沈綿道，“碧云呢，被褥要讓她拿去洗的。”
沈瓚道，“還洗什么，扔了吧，等青州的疫病好了，大宅裏上上下下都要清理干凈，不用洗了。”
沈綿想起自己的衣服，最近穿一件扔一件的，道，“好，咱們在屋裏吃早飯，放在裏頭的桌子上就好。”
沈綿又洗了手，才坐在桌上吃飯。
江星列吃飯的時(shí)候一向不說話，家裏的規(guī)矩，食不言。
沈家卻沒這樣的規(guī)矩，沈綿剝了雞蛋放在沈瓚的碗裏，問道，“青州城裏的禽畜不是都?xì)⒘藛幔膩淼碾u蛋。”
“盛京帶過來的，”沈瓚道，“真是可憐了，多久沒吃上肉了。”
沈瓚知道他這小妹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吃點(diǎn)好的，眼下在青州只能天天吃素。
沈綿道，“大半個(gè)月了吧，沒事，我在青云寺也經(jīng)常吃素。”
沈綿又剝了一個(gè)雞蛋，江星列等著沈綿放到自己的粥碗裏，但是沈綿把雞蛋放到自己碗裏，沒有動(dòng)第三個(gè)，忙著和沈瓚說話。
“家裏還好嗎，爹娘好不好，姐姐在東宮還好嗎，還有二哥哥，是不是去翰林院了，嫂子懷著身孕，大哥你不在家裏陪著他，怎么也到青州來了，”沈綿道，“嫂子懷著身孕，還要擔(dān)心你的平安。”
“我是家裏的長孫，祖父和你都在青州，父親不能過來，自然該我來，何況陛下有旨，我不來怎么行，”沈瓚給她夾了一筷子腌黃瓜，“先不說這些，你快吃飯。”
江星列傷的是左手，吃飯倒是不耽誤，沈綿喝了小半碗粥，看見雞蛋還在碟子裏，這才想起把江星列給忘了。
江星列看見沈綿終于拿起了那枚雞蛋，剝好之后，沈綿放到盤子裏，推到江星列手邊，“快吃，要涼了。”
“我不吃蛋黃。”江星列說。
沈綿聽了，把雞蛋掰開，蛋黃放進(jìn)了自己的粥晚裏，?把蛋黃給他，“好了，我吃蛋黃。”
江星列露出笑容，把粥碗推過去，沈綿幫他放到了碗裏。
沈瓚目睹兩人分了一個(gè)雞蛋，?總覺得有些奇怪，但也說不出來。
吃完飯之后他心想，江星列能把沈綿哄過去，肯定沒少用吃的騙她，這兩人吃飯的架勢，明顯就很熟練。
他們家對沈綿管束并不嚴(yán)格，她經(jīng)常出門，恐怕沒少跟江星列一起吃飯。
沈瓚心想，回頭先給家裏人寫封信，把這件事情說一說，省得回家之后當(dāng)面說的時(shí)候，沈綿跟爹娘再吵起來。
三人吃完早飯，江星列留下養(yǎng)傷，沈瓚出去辦事。
沈綿趴在畫案前，繼續(xù)畫那只沒畫完的金孔雀，江星列在一旁看著。
秋日陽光明媚，天氣溫和，是出游的好季節(jié)，這也是青州天氣最好的時(shí)候，可惜眼下他們哪裏都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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