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diǎn)到了，步行街的店鋪可以不關(guān)門，但不可以再使用音響。
“阿姨，我先走了？”音樂停止后，女服務(wù)員便跟老板娘告退。
“行，你先回去吧。”老板娘開始收拾東西。
冷清了一晚上，店裏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還有一個半客人在，店主也沒有趕他倆走。
小哥原本在一旁玩手機(jī)，見杜一庭下來后也拉了凳子坐過來。
“謝謝捧場。”小哥拿著自己的保溫杯跟林南和杜一庭碰杯，保溫杯裏的水還冒著水汽。
林南和杜一庭拿酒回敬。
“要不要多拿一個杯子過來一起喝？”林南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這壺酒。
“不用了，他不喝酒。”杜一庭先替小哥回答了。
“嗯？”林南有些疑惑。
小哥笑了笑，拿食指指著喉嚨：“不抽煙，不喝酒，保護(hù)嗓子。”
同樣都是唱歌的，杜一庭把他和林南的酒重新倒?jié)M，又喝了半杯。
“那你呢？”林南問杜一庭，“抽煙，還喝酒，不用保護(hù)嗓子嗎？”
林南之前看杜一庭熟練地點(diǎn)煙喝酒，還以為他們并不需要特別註意這些。畢竟他之前在網(wǎng)絡(luò)上見過一些搖滾或者民謠歌手的信息，吸煙喝酒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小哥這一說才勾起了林南的疑惑。
“我不用，我的嗓子早就毀了。”杜一庭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像是要證實(shí)這份不在意一樣，他又從外套兜裏拿出一根香煙點(diǎn)燃。
林南不是很懂杜一庭那話是什么意思。
一方面他不想過問太多，是否吸煙喝酒都是歌手自己的選擇。
另一方面，林南對各種嗓音的包容度都很高，認(rèn)為煙酒嗓、滄桑嗓音一樣有其魅力。
所以聽完杜一庭的回答后，他只是說道：“沒有啊，你唱歌還是很好聽的。”
“好聽嗎？”杜一庭問。
林南挺誠懇地點(diǎn)了一下頭。
杜一庭勾了嘴角，煙霧從微啟的嘴唇縫隙中洩出，隨即便又吸了一口，偏開頭向無人的角落吐出。
若隱若現(xiàn)的煙氣加深了夜晚的迷離。
小哥看了看林南，又看了看杜一庭，突然開口問道：“男朋友？”
林南有點(diǎn)驚訝：“不是啊。”
看來這兩個好朋友關(guān)系也沒多好吧？
連對方有沒有男朋友女朋友都不知道的嗎？
“別亂說，”杜一庭兩指夾著煙從嘴裏抽出來，無奈地笑著，“他是我昨天跟你說過的那個拼車的小孩。”
小孩？林南心裏迅速對這個稱呼產(chǎn)生了疑問。
小哥仰起頭哦了一聲，聲音裏帶著訝異和恍然大悟：“是他啊？”
“嗯。”杜一庭手上的煙在自燃，煙灰快要向地面墜落時被及時抖落在煙灰缸裏。
“那你們還挺有緣的。”小哥哈哈笑了幾聲。
小哥的長相比杜一庭暖許多，他的五官柔和，他的外表讓林南想起早上出門遇見過的一個快遞員，小哥的牙套是林南把他和快遞員區(qū)別開來的標(biāo)志。
小哥笑起來使人有一種置身于人群中的親切感。
“對啊。”林南愿意承認(rèn)他和杜一庭的緣分。
林南去了一趟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小哥和杜一庭在聊工作上的事，林南沒有試圖插入話題。
“我買的墻紙到了，還沒貼。”小哥說。
“貨架弄了嗎？”杜一庭問。
“擺了東西，還有一個沒裝上。你等下過來幫忙嗎？”小哥說。
“嗯，晚點(diǎn)的。”杜一庭說。
等杜一庭放在煙灰缸上的一小截?zé)熑急M，對話才恢覆成三個人的對話。
“你平時喜歡泡吧嗎？”小哥雙手握著保溫瓶問。
“我第一次來酒吧。”林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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