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把公主和小郡王都扶起來!”
丫鬟內(nèi)侍們一哄而上,七手八腳將二人分開,沈水被撞得肋骨生疼,一手捂著,牙齒嘶嘶漏風(fēng):“止霜!你又在搞什么玄虛?”
玉止霜正好抓到機會告狀,便指著房裏大吼:“我受夠了!他不走我走!王宮裏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少年的聲音喊出破音,刺得沈水頭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雙全在房裏好整以暇地沖他們笑。
“師姐,”雙全像只溫順的小綿羊,走到沈水跟前行了個禮,“師父說小郡王從小孤單單一個人,又被關(guān)在這裏不準(zhǔn)出門,很可憐,讓我沒事兒時候就來陪他玩,但是小郡王不歡迎我。”三言兩語將事情交代清楚。
玉止霜又炸毛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她是我姐,和你沒關(guān)系!和那死禿驢更沒關(guān)系!你們師徒倆除了監(jiān)視我還會干點別的嗎,還會干點別的嗎!”
沈水被他吼得頭昏眼花,忙伸手去捂他的嘴:“行了行了,止霜,吼得不累我聽得累,有人陪你一起玩不好嗎?雙全又聰明又懂事,你該跟他學(xué)著點,別沒事就發(fā)脾氣,像什么話。”
玉止霜一聽她夸雙全,還讓自己跟著學(xué),更是委屈爆棚:“他比我好,你讓他做你弟弟好了!”
沈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先將雙全攆回去,再對他說:“看你們這水火不容的,我也真是怕了,算了算了,正好我要出宮一趟,把他帶走,就沒人煩你了。”
123、途中
“你要去哪兒?”玉止霜一聽她要走,耳朵立刻豎了起來,眼也睜得大大的。
“去南疆,那邊出了點亂子……”“我也要去!”
沈水不禁莞爾,摸摸他的頭道:“止霜聽話,乖乖留在宮裏,有什么等姐姐回來再說,好嗎?”
“不好!”玉止霜一把扯住她袖子不放,斬釘截鐵地道,“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我不會讓那個臭小子再把你搶走的!”
這孩子,又想到哪裏去了!沈水解釋了一陣雙全和君無過他們幾個不一樣,自己只是想栽培他做個心腹,但玉止霜哪裏肯聽,拽著她就不撒手,死活要跟去。
“你就帶他一起去吧,”天逍大概是得了雙全的傳話專程過來的,見他們姐弟倆在門前院子裏拉扯不清,就笑道,“你走了,這宮裏還有誰鎮(zhèn)得住他?帶著去也好,不然哪天和外賊勾結(jié),我可不敢殺了他,你回來得找我拼命。”
沈水沒轍了,只好答應(yīng)帶著他一起去,玉止霜也從沒離開過王都,這下子可高興了,剛才和雙全的一點小矛盾立刻拋到腦后,旋風(fēng)般沖回房裏就開始收拾東西。
雖然是答應(yīng)下了,可沈水還是有點郁悶,白了天逍一眼:“帶他去做什么,他和先生脾氣一個比一個大,路上非吵死我不可。”
天逍狡猾地一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有小郡王一路盯著,公主定然無暇臨幸瘋子樂師,貧僧心裏最后一塊大石總算是放下了。”
沈水瞬間就有脫下鞋子抽他臉的沖動。
兩日后,儲君起駕南巡,朝中大小事由臨淵閣諸位大學(xué)士商議決定,有達不成共識的,俱交由少師轉(zhuǎn)呈女帝。
朝中不少德高望重的大臣對沈水臨走前的這一安排很是不滿,私下都認(rèn)為她是一個色令智昏的無道昏君,竟放著滿朝文武不重用,將擔(dān)子交給一個面首。崔尚儒將同僚們的意見含蓄地反映給沈水,本以為她會生氣,結(jié)果沈水反倒笑了,伸手拍拍前來送行的天逍的臉說:“聽到?jīng)],幾百雙眼睛看著呢,你可別給我撂擔(dān)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照顧好你丈母娘啊。”
天逍笑著答應(yīng),但臉上的神情卻有點心不在焉,似乎在擔(dān)心著什么。
車馬起行,八千禁軍護送著儲君車輦踏上南巡之路,賀再起眺望了一陣官道盡頭,忽然問:“真的要這么做?萬一弄錯了怎么辦,也不和公主商量一下,等她回來肯定要重罰。”
“別的我不敢說,君無過是內(nèi)應(yīng)這一點絕對是肯定的,”天逍叼著一根不知從那兒拔來的狗尾巴草,一邊往回走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說而已。”
那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還要兜這么大一個圈子,讓他在宮中興風(fēng)作浪濫殺無辜?也不告訴公主,好讓她有所提防?賀再起有一肚子的疑問,可天逍似乎并不想回答他,腳步越來越快,將他甩在了后面。
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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