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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長大（2 / 2）

小茜給樊月遞過去筆記本，樊月接過道了聲謝，翻開時發(fā)現(xiàn)裏面夾了張銀行卡，她把卡拿出來丟給旁邊提醒道:“你卡別亂放。”

小茜忙將卡放回本子裏，樊月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小茜有點難為情地說：“這是我自己存的錢，裏面是5萬塊，我反正也用不上，你先拿著吧，叔叔住院要花不少錢。”

“不用。”

樊月二話不說地拒絕了，小茜用力將卡塞進她手心，“必須拿著！算是我借給你的，十年后你還給我要收很貴的利息。”

見樊月還是猶豫，小茜又說道：“我聽說這種病要花很多錢，醫(yī)保不是都報銷的，你家有三個孩子要念書，如今壓力都在阿姨身上。”

這些話讓樊月的肩垮了下來，內心涌起深深的無力感，她都沒想過這個病得花多少錢，家裏是否能承擔得了，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也沒法賺錢，為家裏分擔不了一點負擔。

對上小茜真誠又忐忑的眼，樊月深吸一口氣，撕下一張作業(yè)本上的空白紙，拿起筆在上面一筆一畫鄭重寫上兩個字:欠條。

最后落款時她在名字旁畫了個月亮。彎彎的月亮并不是垂頭喪氣的模樣，而是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看見這個表情小茜鼻子不禁發(fā)酸，抓住樊月的手對她說：“都會過去的。”

今年的冬天肯定很冷，幾陣秋風過后便有了冬天的感覺，窗外風呼呼刮著，病房裏卻很暖，樊世誠從重癥監(jiān)護室出來有段時間，住進了普通病房。

醫(yī)生說如果一直醒不來有可能變成植物人。就算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醫(yī)生親口說出這幾個字，還是讓謝蓉受到巨大打擊，連日的操勞和擔心讓她的身體吃不消了，謝顏顏將她帶回了家。

樊月拿溫熱的濕毛巾給樊世誠擦手，每一根手指都仔細地擦干凈，一邊擦一邊和他說話：“老樊，你這次把大家都嚇壞了，你再貪睡也不能老這么睡下去啊。”

“我還沒高考，你不想看看我能考上什么大學嗎？我也還沒談戀愛，你不想知道你女兒找個什么樣的男朋友，你能不能看得上啊？還有這么多事你沒有陪我做，你不會就這樣把我丟下吧。”

“謝阿姨真的很好，我有媽媽所以不能叫她媽媽，但我真心感激她。你運氣真好，有我和顏顏、樊星航這么懂事的孩子，還有個漂亮又溫柔的老婆，你舍得我們嗎？”

樊月眼睛酸澀，聲音漸漸哽咽，她搖了搖樊世誠的手說：“醒來吧，爸爸。”

她總覺得她爸能聽到她的話，也在努力地想要回應，然而她盯著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樊月將他的手放下，起身端起臉盆去廁所倒水，她轉身時沒有註意到，樊世誠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被子裏的手指也蜷曲了下。

最近很少有人回家住，家屬院的房子顯得一片冷清，從前的家裏總是很熱鬧，眼下卻讓人覺得格外難過，裏面的每一樣東西都能讓人想到樊世誠。

謝蓉神情沮喪，謝顏顏帶她到臥室，端來杯溫水遞給她，安慰道：“樊叔一定會醒來的，你要註意自己的身體，不能累倒了。”

謝蓉接過水，嘴角稍微提起一點弧度，她最欣慰的是，樊世誠倒下，家裏的三個孩子都快速長大，懂事聽話得讓人心疼。

謝顏顏從口袋拿出個東西塞到她媽手中，謝蓉看到是銀行卡，立即塞回去給她。謝顏顏不接，說:“這是我兼職存下的錢。”

“什么兼職？”謝蓉很驚訝，她從來不知這事。

謝顏顏向她坦白：“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和樊叔，只是擔心你們不支持，這兩年我有做一些手模的兼職，一次能掙兩三百塊，還有你們平時給的零花錢，加起來一共快2萬，沒有太多，你拿去吧。”

盯著手裏的卡，謝蓉心情頗為覆雜，她這個女兒自小太過獨立有主見，她總感覺很難走進她內心。

謝顏顏說:“樊叔這樣要花很多錢。”

謝蓉抹掉眼角的淚，提起精神道：“沒事，錢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們有的。”

就算她不說家裏什么情況，謝顏顏心裏也清楚。

謝蓉和樊世誠都只是工薪階層，生活再節(jié)儉，來源畢竟有限，存款本就不多，還得供三個孩子上學，為了樊星航讀好學校又買了學區(qū)房，而且樊星航長大了，總要給他多留上些錢。

謝顏顏執(zhí)意要給，謝蓉最終收下了她的心意，謝顏顏握住她攥緊銀行卡的手說：“媽，樊叔一定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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