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代行者與探索者

“……現(xiàn)在，欲。望已經(jīng)在那個人的心裏開花，你們就算在這裏阻止了我繼續(xù)參與，威辛格爾也會繼續(xù)下去，你們當年制造出來的諾蘭最終會毀掉你們拼命想要保全的所謂‘命運’……不是很有趣嗎？”

聽到這句話，妮恩一瞬間顯得很憤怒，不過很快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這個從來都是粗神經(jīng)樂天派的銀發(fā)少女少有地露出了透露著些許悲傷的表情。

約克註意到了妮恩的樣子，他當然知道妮恩想到了什么，正如他們所說的，對于諾蘭族，對于威辛格爾，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始終都抱有著很深的虧欠感，不過……

“你錯了，諾蘭族并不是我們‘制造’出來的，而是一群偉大的人為了一個偉大的愿望的聚集在一起，做出了同一個偉大選擇之后的最終答案。我無意去推脫什么，事實上無論是我還是妮恩都承認，如果不是當年我們的無能，也不至于讓那些偉大的人們做出這樣的犧牲，但我必須要告訴你……

約克把手放在妮恩的頭上摸了摸，然后正色看向塔菲爾。

“……那些人們并非受到脅迫，也并非出于無奈，事實上即使不這樣做，他們也已經(jīng)為自己和親屬后輩們爭取到了至少幾百年的安寧和平，但是經(jīng)歷過這世上最慘烈的戰(zhàn)爭的那些人們卻并沒有在他們曾經(jīng)最為渴望的和平面前止步，他們希望能夠確實地在他們這一代就把那最深的痛苦與黑暗完全從這片大陸上清除出去，于是他們選擇為了整個大陸和在此之后世世代代的后輩們而做出最偉大的犧牲，這原本不是他們的責任和義務(wù)，但他們這樣做了，因為他們是一群真正的英雄，而威辛格爾，作為在他們之中承擔了最為重要也是最為艱巨的任務(wù)的人，是英雄之中的英雄。”

塔菲爾老邁的臉上并沒有任何被約克的話所觸動了的表現(xiàn)，甚至還顯得有些厭惡。

“所以這就是你們一貫的套路，用命運責任榮譽這樣的借口來驅(qū)使這個名為‘世界’的大舞臺上人演出你們想要的戲碼，然后用一句‘他們是真正的英雄’就想要打發(fā)所有人。可惜，你終究敷衍不了所有人，或許你可以試試把你這套說辭去和威辛格爾說說，說不定你可以說服那個當年的‘英雄之中的英雄’再次回到你們的舞臺上不是么。”

“不，我相信威辛格爾，只要他一直都是當年那個主動站出來承擔這份責任的威辛格爾，他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塔菲爾瞇了瞇眼睛，“你還是認為是我迷惑了那個老頭子？你覺得我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約克抬手推了推墨鏡。

“原本的你不能，但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再是你了。”

聽到約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已經(jīng)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覆過來的妮恩看了看約克，然后仿佛確認了什么一樣臉色覆雜地看向塔菲爾，而塔菲爾本人則是在微微一楞之后，然后露出了一個陰冷的詭笑。

“不，你錯了，偉大的‘本源真神’，世界意志的‘代行者’閣下……我一直都是我，只是你們從來都沒有看清過。”

約克似乎已經(jīng)無意和塔菲爾再做口頭之爭，他抬起了一只手，在空中似乎憑空抓取了什么一樣屈指握拳。而伴隨著他這樣的動作，站在他和妮恩對面正在陰笑的塔菲爾表情一下子僵住，而在他身后，一直在那裏充當背景的羅杰斯和法蘭兩人則是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臉色大變。

“塔菲爾先生，這是最后警告，無論你之前做過什么，也無論你之后想要做什么，但至少這一次，你已經(jīng)越過了某個不允許被逾越的界限，如果你不就此收手，那么之后我們也恐怕不得不為了你而越過屬于我們的那條界限。”

塔菲爾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完全收斂了起來，作為一個已經(jīng)達到了七階巔峰觸碰到了八階領(lǐng)域的強者，他此刻竟然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之中有任何法則力量可以去支配。

并非封印也并非法則干擾，甚至他還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從幾十年前突破法則壁壘晉升七階到現(xiàn)在所有對于法則力量和規(guī)則的感悟與心得，然而此刻，無論是他賴以自豪的龐大魔力還是他自負現(xiàn)世無人能及的法則領(lǐng)悟都再也無法和本源法則體系產(chǎn)生任何一丁點的共鳴和關(guān)聯(lián)。他不再是規(guī)則的利用者甚至是掌控者，而是莫名其妙地被剝奪了所有的權(quán)限，重新變成了一個必須遵守規(guī)則的普通人。

塔菲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管他之前已經(jīng)預想到了對方作為世界意志的“代行者”一定會擁有令人絕望的能力，但真正看到對方只是一瞬間就剝奪了他對于法則的掌控之后，他還是暗暗地驚懼不已。

對面的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本源法則的代言人也不為過，而想要和這樣的敵人對抗的自己卻在一開始就淪為了只能在對方設(shè)定的游戲裏安分守己的玩家角色，如果不是內(nèi)心最深處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存在于那裏的一股對于命運線和世界意志的反抗意識在這種狀態(tài)下不減反增，恐怕他早已像他身后的那兩個沒用的仆從一樣處于臉色蒼白隨時都有可能跪拜在地面上的狀態(tài)了吧。

幸好，他也不是全無準備。

約克作為世界意志的“代行者”，他的最高級別法則干涉權(quán)限能夠拒絕一切像塔菲爾這樣“權(quán)限比較低”的法則利用者，但他卻無法阻止塔菲爾在正常法則運作范圍內(nèi)的任何行動。

盡管失去了所有的法則能力，但塔菲爾的魔法能力卻并沒有消失，黑袍老人從懷中掏出了四顆顏色不同的純**晶寶石拋向空中，緊接著一揮手，四道魔法陣就出現(xiàn)在四顆魔晶寶石周圍，緊接著磅礴的魔力波動立刻從四顆寶石和塔菲爾本人的蒼老身軀上轟然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