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孟瓊華只能裹著那件大衣，默默往后退。
“晚安，秦入硯。”蓋上大衣后，孟瓊華也弱弱的道了聲安。
秦入硯坐在她前面的火堆旁，火光燒炸空氣中的灰塵，點點亮斑扭曲著空氣，產生過熱的旋渦，也曲折了最愛的那一抹背影。
秦入硯好似點了點頭。
也可能什么動作都沒有，無視了孟瓊華一句問候。
視野被熱浪模糊徹底，孟瓊華看不清。
她努力眨眼，只有層層淚霧沾濕眼眶，眼前只剩迷蒙一片。
最后孟瓊華不甘心的閉上了眼。
她意識到秦入硯的情緒不對。可有些晚了。
是什么時候呢
這樣難得的夜晚，所有話都在心裏排練了三次以上，她不應當說錯什么話才是。
曖昧不清的夢境帶著孟瓊華回到那一個久違的懷抱。
帶她與喜歡的人緊密相擁，兩個人貼在一起，享受這一點靜謐。
至少今天還能留下回憶。
孟瓊華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每一個夢或短或長，睜眼又只過去不到一個小時。
她大概不是一個太精明的商人，不那么會算計。
她只是一彎普通的菟絲子，繞著她的藤蔓，竭力套住她想要的，之后的事，她只能任其發展。
不像秦入硯那么精于算計。能把每一步都看得清清楚楚，預測得準確無漏。
預判她的作為，可能的針對行動，卻唯獨忽略了她的心意。
多殘忍的一個人。
孟瓊華又一次睜眼，看見秦入硯在河灘上圈著什么，茫茫火光還在熱烈燃燒。
她看不清秦入硯做的事，看不清秦入硯的臉。
卻無法抑制那顆被吸引的心，壓不住過快的跳動。
孟瓊華癡癡的望了一會兒，這才起身。
她走到秦入硯身邊，隨她一同低頭。
“不睡嗎”秦入硯似乎又恢覆了。
她把樹枝放下，起身看向孟瓊華。
孟瓊華搖頭。 “睡不著了。”
“你睡嗎”伴著風，孟瓊華看見秦入硯打了個哆嗦。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抱著你。”她猶豫著開口，夾帶許多私心。
秦入硯搖頭。 “不麻煩你。回火堆旁邊就好。”
孟瓊華想說擁抱不是麻煩事，秦入硯卻已經扭過了頭。
孟瓊華只好低頭看向秦入硯寫下的公式。
她一點也不懂。
卻覺得它們很美。帶著自然的氣息，是經驗與規律的總結。
字母像跳動的音符，經由秦入硯的手，在不能稱為紙的地方起舞。
想來她高中最討厭的科目是物理，竟然也有覺得物理公式美的一天。
而秦入硯余光見她看得那么癡迷，也笑。
“看得懂”
孟瓊華搖頭。
“那給你講講”
孟瓊華差點抱住秦入硯的胳膊。
秦入硯重新拿起她找的樹枝，在火堆附近寫好公式，和孟瓊華并排坐下。
火堆果然值得秦入硯信賴，只是坐在旁邊，就能感覺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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