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回家了,”姬瀟月氣的直笑,“我只是想問問你,如今是不是早了些,你直接寫信給我不就好了,誰讓你親自回來。”
姬如敘說不過她,只好氣的自己給自己順氣,“好了好了,我不說這些。”
姬瀟月還不饒他,“那你倒是說點別的。”
姬如敘只好作勢道歉,“我的不是。”
他在姬瀟月哼了一聲后又接著道:“不必擔心如今過早,前些日子懷勝讓我寫的那些信就是做這用,如今外面各城早就慌了。”
姬瀟月似懂非懂,“難不成他們還會帶兵過來?”
“對,就是要造成亂象。”
姬如敘給她解釋,“既然皇上始終防備著不肯調兵援助偃家,那我們就把全國的兵力打散,到時偃家擁有全國人數(shù)最多的軍隊,我們的把握就大。”
可這和姬瀟月想的不同,她算好了城內錯綜覆雜的勢力,各個皇子背后依靠盤根錯節(jié),這些人多多少少手中也有兵權,倒時肯定會有互相聯(lián)手的,如何打散兵力。
姬如敘看出她的疑惑,笑著點點她額頭,“你不用擔心城中,畢竟他們就算再想聯(lián)手也不能貿然將軍隊調入京城,最多駐守在城外,很好處理的。”
姬瀟月不滿,“這樣你們不還是把我當傻子了?”
“誰把你當傻子?”
姬如敘哭笑不得,“我們只是與你謀劃的方向不一樣,你更含蓄,所有心思暗藏在每一根關系鏈上,我們更加直接,就是人海戰(zhàn)術,誰手裏兵多誰就能贏。”
姬瀟月聽著他的安慰還是覺得奇怪,“所以我這么多心思有什么用,最后還是人海戰(zhàn)術好用。”
姬如敘就笑,“還是有用的,幫我們理清了好多關系,這些可是懷勝都沒理清的。”
兄妹倆聊完這個,姬瀟月又問:“那偃惹什么時候回來?”
“等城中沒人盯著他了就回來,可能過幾天,這幾天在外面就靠他自己了。”
“那怎么可能!他一個人太危險了,被人暗殺了也不一定,京城內都是什么樣的人你我都清楚,而且他一個人在外面吃喝怎么辦?”
姬如敘無奈扶額,“你還真是關心則亂,他這么大一個人,還能讓自己餓死?”
姬瀟月哼哼兩聲不高興,姬如敘提前預料到她后面的話,語氣沈沈,警告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去見他。”
“怎么不行,我就是去給他送些厚衣服,再送些銀兩,讓他找戶人家躲著。”
“他身上有錢你別擔心,決算要送也是我派人出去,你別想。”
可惜姬瀟月從來不是聽話的人。
午夜,城中十分安靜,偶爾從深巷中傳出兩聲犬吠,天氣太冷連鳥兒都不在夜間活動。
姬瀟月披著大氅身上背著個小包裹快速穿行在街道間,身后還跟了一個動作矯捷的身影。
等兩人到了城門口,小玉見姬瀟月看著高聳入天的城墻犯難,道:“小姐就在這裏等著,我出去送東西?”
姬瀟月并不愿意,抬頭盯著城門好一會兒,突然一拍額頭,“我竟然忘了夜間南城門緊閉,我們應該走北門。”
小玉眨眨眼,忍不住提醒:“小姐,今日夜間守班的應該是東門。”
姬瀟月以拳擊掌,“對對,我們去東門。”
兩人又快速去東門,姬瀟月用相府的牌子出了宮,守門的士兵見她們兩個姑娘半夜出來好心詢問用不用派人護送,姬瀟月嚇得像是會被人搶什么東西似的,連連拒絕。
小玉無奈給士兵解釋,她家小姐只是一時興起在模仿夜間趕路的江湖俠士。
最后她們兩個在士兵怪異的眼神下快速離開。
等走遠了姬瀟月忍不住笑道:“你可真能說,模仿夜間趕路的俠士。”
小玉輕笑,抬頭看向一處,姬瀟月沒察覺,等兩人走進了,偃惹輕聲開口問:“遠道而來的俠士,可是來救一名被困于城外的男子?”
姬瀟月驚喜抬頭,月光透過枝丫打在偃惹身上反出柔和的光線,樹梢風聲輕輕,偃惹嘴角噙著笑,正坐在樹上垂眸看著她。
姬瀟月沒忍住多看了一會兒,才緩緩笑著伸手,“可憐的人,本大俠就是來救你的。”
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離城門不遠,姬瀟月等偃惹跳下來才問:“怎么在這么近的地方,一點兒都不安全。”
偃惹搖頭,“沒事,城外沒幾個人。”
“今日跟你出來的人呢?”
偃惹嗷了一聲,視線轉開似乎有些不好回答,片刻才道:“不在了。”
“不在了?”
姬瀟月不解反問。
偃惹眼神逃避,被姬瀟月又拍了下胳膊才解釋,“我嫌他一直跟著太煩,把人……殺了。”
姬瀟月表情僵了一下,隨后不知該說些什么,無奈笑道:“我還怕你善良慣了在這兒不習慣,原來你下手這么狠。”
偃惹見她沒生氣緩緩出了口氣,“他確實煩人,我只是去看你一眼就被他跟上了,現(xiàn)在害得我連城都回不去,一下午都沒見到你。”
兩人太久沒見,他這話在姬瀟月聽來十分像撒嬌,姬瀟月忍不住笑,在他面前晃晃頭,“那你現(xiàn)在多看看啊。”
偃惹果然聽話的看她,“恨不得時刻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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