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無常
林安涂完藥后,手臂灼燒的感覺已經(jīng)好了很多。宋承然已然到外間的辦公室去見實習醫(yī)生,順手將內(nèi)門給合緊了。
休息室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不禁松了口氣,精神一放松下來,自己就忍不住回想著適才所發(fā)生的事情。
剛才,她與宋承然有了肢體接觸,且是他主動要求接觸,他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抵觸的反應(yīng)。
若是平時,他那幾乎成為重癥的潔癖,早就把她嫌棄到骨子裏了。
為此,她只覺得不可思議。
林安搖搖頭,將腦中亂糟糟的想法揮趕出去。定下神來,她才有心思打量著宋承然的休息室。
擺設(shè)很簡單,只有簡潔的一張床,緊靠著墻壁的衣柜和一副桌椅罷了。
林安很早以前就想進來這裏看看,沒有想到今時今日竟誤打誤撞地闖了進來。
她的面上忍不住浮現(xiàn)一絲苦笑。
此刻身上濕黏的感覺并不好受,護士服上滿滿的都是水漬,且袖子也沒了一截,這樣肯定不能隨意見人了。
可自己在宋承然的辦公室裏已經(jīng)待了這么久,手頭上的工作也耽擱了。
林安正猶豫著要不要就著濕衣服跑回護士站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她有些局促地抬頭,就見宋承然已經(jīng)去而覆返,手上還拿著一套嶄新的護士服。
“麻煩你了。”林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過去。
不知道宋承然怎么這么容易拿到新的護士服,她之前去領(lǐng)護士服的時候都要弄手續(xù),等個兩三天的時間才能拿到。
林安抱著新制服,剛想有所動作,卻發(fā)覺面前的宋承然并沒有及時避嫌的意思。
他的神色已經(jīng)恢覆了一貫的清冷,濃長的黑睫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襯得他更加陰沈了。
適才出現(xiàn)的短暫溫柔,似乎只是過眼云煙。
“一天兩次。”
她有些疑惑,直到她順著宋承然的目光看到床頭的燙傷膏時,她才明白似的點點頭。
“好,我會按時上藥的。”
他真是惜字如金。
在林安離開辦公室以后,宋承然就坐回了辦公的位置上。
他的神情有些晦暗,雙眼出神地盯著自己的手,瞳孔中好似沒有焦距。
他身上的白大褂上還有未褪盡的濕意,袖中露出來的半截手臂,蒼白的像是要透明了。
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隱隱浮現(xiàn)出青色的血管。
因為時常用消毒水清洗的原因,手指顯得有些粗糙,指腹處卻還殘存著星星點點的觸感。
是適才撫摸過皮膚的微弱感覺。
宋承然很確定,他想要觸碰她的身體。
他也知道,那并不是出自異性之間的渴望。
而是……
突然,某個混亂的畫面從腦中急促閃過,腦中神經(jīng)猛的拉緊。
這般突然而來的錯亂,驚得宋承然的瞳孔瞬時一縮。手指有些發(fā)顫,呼吸也變得愈發(fā)急促。
他緊緊地咬著后槽牙,胸腔之中好似有洪水猛獸欲竄出。他只能拼命忍耐,額頭都泌出一層灼熱的細汗。
看來。
他又得去看心理醫(yī)生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幾乎沒有了交集。
林安覺得自己即使提出了要離婚的事情,宋承然也沒有過多在意的表現(xiàn)。還是照常一樣,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在那次意外讓他們有了比較親密的接觸之后,宋承然對她的態(tài)度更冷漠了。
林安有些感慨,果然,她是不可能馴服這座大冰山的。
“林安。”肩膀忽地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她一驚,回頭就看見一臉急切的徐麗麗。
“你這是怎么了?”林安問她。
“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和兄弟連醫(yī)院的實習醫(yī)生們聯(lián)誼的事情?”徐麗麗瞇著一雙小眼睛,頗有些逼迫她答應(yīng)的意思,“你去不去?”
林安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可她對這種聯(lián)誼的事情實在提不起興趣,家裏唯一的男人已經(jīng)讓她心焦力竭。
“我沒興趣,你怎么又問起這事了?”
“不行,你得去!”徐麗麗好似內(nèi)心急迫,急得眉頭幾乎都倒豎起來。
“隔壁科室的曉紅,她明明答應(yīng)好跟我們一起去聯(lián)誼的。現(xiàn)在竟然臨時變卦,說是有男朋友了,不再和我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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