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顧玥打來的。
林苒沒有接。
主要不知道應該怎樣跟顧玥說這件事。
自從那則消息出來之后，她先后接到了沈珞妤、陸謹言和顧玥的電話，卻唯獨沒有顧深的。
如果顧深突然打來電話，哪怕是質問她和陸謹言究竟怎么回事，甚至跟她大發雷霆，她都會覺得顧深是在乎她的。
但依舊沒有他任何消息。
他是已經沈浸在蘇卿卿的溫柔鄉裏，不在意這種事情了嗎？
明明當天他還帶她去見了那名老中醫，還特地買了藥，看著她吃下才去公司，還深情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他表現得那樣溫柔，那樣無懈可擊，怎么會轉瞬之間仿佛徹底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
林苒的心裏突然空空的，整個人都失魂落魄了似的。
她第一次在愛情裏體會到患得患失。
原來這感覺，如此讓人心痛啊……
手機鈴聲響過一次又一次，林苒卻只沈浸在自己的悲傷裏，眼圈有些紅，裏面充盈著水霧，仿佛稍稍眨眼就能沖出眼瞼落下來。
但她卻始終微微仰著頭，不讓淚水掉下來。
手機鈴聲依舊在繼續。
林苒無意間抬眸，看到一抹窈窕的少女身影就站在車窗外，手裏拿著手機，當迎上車內林苒的目光時，顧玥隨即放下了手機。
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車內的林苒。
在看到那則報道的時候，顧玥就立刻驅車趕來了醫院，果然在停車場裏見到了林苒的車。
她猶豫了好半天才敢給林苒打電話。
若是林苒從一開始就接聽電話，或許她會像是一只縮頭烏龜，只敢隔著信號網去求證那些問題。
林苒知道，這件事已經逃避不了了。
她深吸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
來到顧玥身邊時，林苒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顧玥質問道：“嫂子，你和陸謹言究竟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評論裏面好多人都猜測你是他的初戀？還有他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到底是不是你啊？”
一連串的問題如炮火擊中林苒，她差點無法招架，她本不想說起這些事情，甚至她一度覺得，如果有必要的話，這些事可以瞞著顧玥一輩子。
只要她不受到傷害。
可是現在。
意外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已經不是她不承認就能瞞住所有人的時候了，顧玥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定然不會再相信她的任何解釋了。
但事發突然，林苒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樣委婉的跟顧玥解釋清楚，才不會傷害到她。
林苒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是實話實說：“陸謹言……的確是我的初戀。”
“那張照片，也是你吧？”
“是我。”
盡管顧玥已經有所準備，但聽著這些話從林苒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如遭雷擊。
她直接崩潰了。
“你為什么要騙我？”
林苒被質問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只踟躕著說道：“對不起。”
顯然此刻這三個字對顧玥來說略顯蒼白，她并不能接受這樣的道歉。
那張精致的小臉兒上早已被淚水打濕，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讓林苒心底充滿了內疚。
“這幾年相處下來，我已經不完全把你當成是我嫂子，我還把你當做無話不談的朋友。可你明明知道我喜歡陸謹言，為什么不跟我說你們之間曾經還有過那樣一段關系？”
顧玥委屈的哭到哽咽。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沒錯，我也突然發現，我就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蛋，是個夾在你們兩個之間的小丑！”
“玥玥，你別這么想，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他也不知道我就是原來的林雅思，報道都是胡亂編造的，你千萬不要相……”
“我當然不相信報道！”
顧玥忍著抽泣，打斷了林苒的話，繼續哽咽著說：“那你知道，一個男人把初戀照片擺在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意味著什么嗎？你明明知道他喜歡你，為什么還能一而再的讓那些媒體有了可乘之機？”
“對不起玥玥，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跟他接連相遇只是巧合……”
“巧合？”顧玥流著淚，輕笑了一聲：“巧合太多就必然是有意為之！嫂子，你這么聰明的人，這個道理不明白嗎？如果這些話是陸謹言告訴你的，你是真的相信，還是甘愿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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